伊格鲁当然在为自己暗捏一把冷汗。水肺獒是他的天敌,是所有狼类的遗传信息里最为恐怖的生物,尽管他在脑海中曾偷听过齐朗与奥乌的私下议论,知道奥乌早已经跟那漆黑一团的大笨狗打好了招呼,但他很担心莱欧会不会控制住自己的本能,那就像狼类嗜血的本能一样,与生俱来,难以压抑。
不过莱欧自己正忙得起劲,连咬带抓干掉了十多名弓箭手后,他又把目标瞄准了正扎堆后退的长矛兵阵营。看来他没空搭理伊格鲁,至少在短时间内,这对自然界中的死敌还能保持相安无事。
现在,敌军只剩下三十余名长矛兵和刀剑手还在负隅顽抗,他们后退的方向正是这座军营的最东面。那里有间宽阔的二层阁楼,很明显,那正是他们的指挥官托姆中尉的住所。他一直没有露面,估计他不是吓破了胆,就是盲目自信到以为凭这些残兵败将就能抵御神兵的突袭。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这支希望军团已经堵住了正门,他和他那三十多个手下的下场将完全一样!
正在*十名士兵打算全力发动最后的猛攻时,二楼的房门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金黄头发的中年男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廊前。他上身裸着,只子睡裤,双手自在地搭在了松木栏杆上,嘴角带着微笑望着下面对峙的场面。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房内那乱糟糟的床辅上,一位东方姑娘拎着床单掩在胸前,正低头垂泪。
“这真是一团糟!”他轻蔑地叹了口气,“你们不像是抵抗组织,卢曼帝国的军队?”
齐朗并没有答话,因为他不想和一具死尸多说一个字。
他一纵身跳了下来,打了个响指,旁边的士兵立刻把手中的长剑递了上去。
“你是领头的吗?”他走了出来,把长剑拄在了地上,向着齐朗努了努下巴,“小伙子,你应该知道打扰别人的私生活是件多么不礼貌的事,尤其你打扰的还是高尚的托姆·奥兰多,一位洁身自好的绅士,奥托帝国的中尉指挥官。”
“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的,你这卑鄙的恶棍!”齐朗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两步,“我来到这里,只是要讨还血债,为了这祖鲁镇所有受苦受难的平民,为了所有被你们这些刽子手夺去生命的无辜受难者!”
托姆抬起双手拍了拍巴掌:“说得好,这位不知名的……”
这时有个士兵凑了过去向他耳语了两句。托姆的脸色稍稍变了些,于是他又改口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方贱种。你可真够折腾的,法塔河谷的联合演习有你,海斯城的刺杀计划也有你。听到你那些神勇的事迹,我几乎真的相信了那个传言,还以为你长了张恶魔的面孔呢。”
“现在你见到了,我的面孔和那些黄种人没什么两样。”齐朗淡淡地笑了笑,“但我却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即将遭遇到的不幸。因为,在破晓之前,我会看着你那肮脏的面孔一点点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