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彩蝶胆子也大的很,一点也不担心受罚,反倒笑嘻嘻地说:“冬梅姐姐,这么大的日子,小姐擅自离席怕是不合规矩,不如咱们先请示了老夫人,再做决定也不迟,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彩蝶脸上的笑,很讨喜,可冬梅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留,她似笑非笑:“规矩?你看三小姐可像是有规矩的?”

冬梅说了实话,彩蝶倒先阴沉了脸:“冬梅姐姐慎言,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个主子!”

冬梅也不气,她一脸不屑:“哼,那她也好歹有个主子的样子。不过,你倒是能说会道,怎么着,还想给我扣个不敬主子的帽子?”

彩蝶原本有些阴沉的脸就有些僵硬。于蕴好歹姓于,行事再不规矩也是主子,她们做奴才的,哪能反抗主子。

不过,话说回来了,冬梅一个一等丫鬟,怎么今日就敢如此放肆?莫不是早得了老太太的吩咐来出手敲打于蕴的?想到这彩蝶再不敢多说,就在那里站着,也不肯送于蕴回去。

彩蝶怎么会知道,冬梅只是被于蕴的不安分气急了才口无遮拦,若是往常,冬梅绝不敢这么没规矩。冬梅五岁就被卖进了于府,十几个年头下来,说句高攀的话,她早就把静安堂当成了娘家。老太太安排她奉酒,那是看的起她,可她奉的主子行事却不规不距。虽说真论起来,不是她的过失,可到底觉得脸上无光了。

彩蝶若是非说她对于蕴这个主子不恭敬,她也不否认。到时候追究起来,老夫人那里,什么样的处罚她都受着,可眼下不刺挠这对主仆两句,她心里不舒坦。

不过,从彩蝶的处事上,冬梅倒是看明白了,这彩蝶是想走杏儿的老路了,拼着一次次的受罚也要讨好主子,替主子达成愿望。只是,彩蝶似乎忘了,杏儿结局可不算好,杏儿在徐姨娘身边风光的时间不长,死的倒是凄惨。

话说回来,既然有人要上赶着找不自在,把她的好心当驴肝肺,她也乐得撒手不管。

但是,有她守着,于蕴想进女院给整个于府丢人现眼,那是不可能的。别人喝醉后有哭的,有笑的,有撒泼耍滑的,也有安稳睡下的。这酒醉后浑身媚态尽显的小姐,冬梅倒是第一次见,于蕴倒像是花姨娘教导出来的。

“五小姐,冬梅斗胆,借你身边的喜鹊一用。”看样子,彩蝶她是指使不动了,可这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看热闹的五小姐嘛。

于丽正看得起劲,突然被点了名,连忙惶恐地应道:“冬梅姐姐有话吩咐就是,我,她不敢的……”

于丽这话说了一半,有些不明不白,倒是惹笑了冬梅,惹怒了于蕴和彩蝶。

于丽接受的的教育就是——作为庶女,就要有庶女的自觉。在嫁人之前,你的地位跟个二等丫鬟差不多,这个时候,是龙你得先盘着,是虎你得先卧着。所以,别说冬梅这个一等丫鬟只是要借喜鹊,就是要她亲自去办什么事,她也是不敢不依的,因为她分得清形势,在这个府里,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比她有地位,谁让她生母不仅很不够体面,还不得于爵爷的宠。

“如此先谢过五小姐了。”冬梅心里有火,可不能对着乖巧的于丽发,这来往礼节丝毫不差。

“喜鹊,你进去请老夫人出来一趟,就说,三小姐有请!”

“是。”喜鹊看了看于丽,见于丽点了头,才应声进了女院。

“你!”于蕴半醉半醒,被拦在女院外面,都快被冬梅气疯了,正想摆主子的身份出手教训冬梅,就见男院结伴出来两个俊俏贵公子。她连人家的样貌都没看清,就连忙收敛了情绪,乖乖地行礼,脸上还适时地散出一点娇羞,都是酒醉见真情,她倒是酒醉也不忘装纯情。

齐彦对这这样的于蕴很感兴趣,他拿扇子敲着手,口里戏谑道:“好一个娇羞佳人,四殿下,咱们好像是挖到了宝了,你说是不是?”

齐彦这话不仅对于蕴不尊重,更是对四皇子不尊重,连冬梅都有些色变了,可四皇子倒像是没听出来,一直将目光放在于丽身上,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齐彦见四皇子没有顶回来,顺着四皇子的目光,只看到有些瑟缩的于丽,而且这于丽还是连头都不敢抬的主,以致于他只能看到于丽的头顶。齐彦的神色更显玩味:“咦?难不成四殿下喜欢这款?”

齐彦与四皇子自小就不对付。

齐彦与三皇子是堂兄堂弟的关系,自然更亲近三皇子。三皇子与四皇子交恶,他当然就不会交好四皇子。况且,三皇子不得圣上宠爱,齐贵妃和她身后的齐府,就将过错推到了四皇子和佳仪小公主身上。宫里的事情,齐彦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但是私底下借着酒醉讽刺讽刺四皇子解解气还是可以的,四皇子总不能跟个‘醉鬼’计较!所以,齐彦的酒量,一直非常浅,京城的那些个公子哥都知道‘一杯倒’的美名非他莫属。

四皇子看了看真真假假的齐彦,决定不理睬。任何时候,只要碰到了齐彦,齐彦就跟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便是他要出恭,齐彦也跟着,可是他从不曾听齐彦的嘴里蹦出一句好话,他辩解的越多就会越生气,到最后,四皇子直接无视了齐彦。

齐彦行事不规矩,倒是算得上聪明,他猜的不错,四皇子的确不能因为几句话就置齐彦的罪。若是不饶他,只怕会让皇上心生不满。

“于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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