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的,也没有理由随随便便就让我们裴家承认不是?”裴老祖宗看向裴老夫人的眼光中似有深意,这说出的话似乎同样有深意。
裴老夫人呼吸一窒,这是句很耳熟的话,当年她曾说过,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了,但每每想起,她心中就很不安。
老祖宗的态度她是看清楚了,对叶家那个女人是真心维护的,就算涵哥儿现在没有嫡子,她也不会因此给叶家那个女人脸色看。
叶家那个女人去了西南边关,老祖宗也没有让她重新掌管裴家的中馈,那只有一个解释,老祖宗是要将这当家主母的重担交给叶家那个女人了!
如果那个女人成了当家主母,那她?她为裴家付出了一切,难不成,回头还要看自个孙媳妇的脸色,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就算不让这个朱家姑娘进门,她也要好好用用这颗棋子才是,想到这里,她挤出一抹笑道:“老祖宗说的是,我们这等家庭就算送上门来的女人,也要看我们要不要。”
裴老夫人心中另有打算,在裴老祖宗面前总是不自在,她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跟着秦嬷嬷回房了。
裴老夫人离开之后,裴老祖宗的目光却很悠远,不知想到了何事,片刻后,才对着裴大夫人道:“这事来的真是有点蹊跷,今日,我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难不成我们裴家又要出什么事不成?至于这朱姑娘的事情,我们就装作不知,等涵哥儿和蝶儿回府之后,他们自己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裴老祖宗活了大半辈子,知道这最难处理的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先前,一个卢三小姐就给府中弄出那么多事来,现在又来个什么朱姑娘,怎么就不能让人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当年孙儿的那件事情,为了裴家,也为了孙儿的前程,对自家媳妇的有些行为,虽然她是事后才知道,但当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想起来,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只希望当年的事情不要在这些后辈身上重演才是。
“老祖宗也别担心了,涵哥儿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就如老祖宗所说,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晨曦本来是拿了干净的尿布,打算进来为元姐儿换尿布,却无意中听到了裴老祖宗她们的谈话,她心中一愣,怎么又冒出个朱姑娘呢?难不成自家姑爷真的是个负心汉,不知在西南的小姐怎样了,前些日子的信中还说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的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红裳看晨曦从中午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定,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晨曦也不瞒着红裳,将自己偷听到的说了出来。
红裳听后不语,最后,两人商议,还是给在西南的女主子写一封信,告诉裴老祖宗以及家中人的态度,让她放心,无论如何,那个什么朱姑娘都不是受裴家人待见的。
裴老夫人回房之后,神情有些萎靡,今日,裴老祖宗的话又勾起了她对一些往事的回忆,她不认为她是做错了,只怪那个女人看不清她什么身份地位,竟敢妄想进入裴家的门,还要当正室,这才逼的她——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现在大概也早有了孙儿吧!
秦嬷嬷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裴老祖宗的许多事从来就没瞒过她,她当然也知道了那位朱姑娘,当下心中也打起了她的小算盘。
对大少奶奶,她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总是心虚的,虽说自从大少奶奶去了边关之后,那个逼她做事的在没有任何动作,可她每日这样提心吊胆也不是好事,有时,她甚至产生一个念头,希望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再也不要回到裴家该多好。
裴侯爷这日回府之后,心情还是不错的,朝中的人都得到了西南军队大捷的消息,各个脸上都是喜色,通过裴家暗卫的私信,他也知道此次能够大捷,实在是儿媳的功劳,大儿媳真是涵哥儿和裴家的福星呀!
进了书房,却发现有人,房内的人好像受到了惊吓,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他不由地叫出声来:“心怡!”等叫出声之后,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心怡,心怡要是活着,早就可以做祖母了,面前的女子太年轻,对了,他记起来了,这是原来书房的丫鬟,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芳菲吧!后来被他收了房的!
“奴婢见过侯爷!”芳菲上前行礼。
“你在这里做什么?”裴侯爷皱眉,书房并不是什么人都随便能进来的。
“回侯爷的话,奴婢每日坐在房中,实在没有什么事可干,就想像从前一样为侯爷整理整理书房。”芳菲低着头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丫头了,还是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随便乱跑的好。”裴侯爷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情很复杂,本来一个清白的丫鬟,因为他的缘故,破了身子,可他心中又很清楚,就算是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这个丫鬟也不是心怡。
处于愧疚,他将她收了房,但却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中,他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
“是,侯爷,奴婢遵命!奴婢告退!”芳菲低着头退了出去。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芳卉逼自己,芳菲也不愿出现在裴侯爷面前,那仅有的一次,她只感觉到了疼痛,没有任何舒服的感觉,更何况,她已经知道,她只是个替身,她待在侯府,只想吃的饱,穿的暖过几天好日子而已。
芳卉交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