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原谅绿裳这一次吧,她已经知道错了。”一边坐着的晨曦看到绿裳此时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好了,看在晨曦为你讲情,而你又诚心悔过的面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和红裳就继续跟着我,现在,告诉我,赵妈妈是谁的人?”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又缺少足够的线索将幕后之人找出来,只好先从身边之人着手查了。
套话向来是要讲究技巧的,这一路上裴家来的人,新郎官裴奕涵看似好像和她应该处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对此人她实在了解不多,目前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所以,维持适当的距离是必要的,自然就不可能交心了。
再就是丫鬟红裳,红裳此人是那种很懂规矩,做事不会冲动,鲁莽的人,就算说话也很有分寸,不会带有特别明显的个人情绪,所以,有些事情问她,不该说的她绝对不会多说。但绿裳就不同了,且不说她的个性特点一目了然,就说现在吧,刚被她恐吓了一顿,这会正是她要表忠心的时候,问她的事情,她不但不会少说,还会尽可能地多说。
“回大少奶奶,赵妈妈是大夫人的陪房。”
“大夫人?你是说她是婆婆的人?”是裴奕涵的老妈吗?枯蝶心中将这个称呼打了一个转,但表情却没有一丝波动。
“是呀,赵妈妈一直是在大夫人身边侍候的,这次,也是为了迎亲,大夫人也让她跟我们一起来。”绿裳一直怀疑赵妈妈熬的那药是不是有问题,但大少奶奶又不明说,她也只是猜测,但大夫人是大少爷的亲娘,总不会想害死未来的儿媳妇吧!
“你想的不错,赵妈妈给我先前吃的药的确有问题。”枯蝶是什么人,绿裳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干脆将事情挑明。
“这——这是为什么?赵妈妈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她是有些体面的人,也不能这样做呀,大少奶奶,你还不把这谋害主子的货交给大少爷处置。”绿裳是真的气愤,就算她先前看不起叶如蝶的家世,但这新娘子如果被害死了,她们这些贴身大丫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也是她为何看到叶如蝶‘自缢’反应那么大,口出恶言了。
“你也说了,她也只是有些体面的人,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要害我呢?”
“奴婢也想不明白,大夫人可是大少爷的亲娘呀,事先对这门婚事虽说不上有多赞成,也没说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再说,大少爷一直克妻,大夫人只盼有个新娘平安进门,为大少爷传宗接代,又怎么会私下里动手脚呢更不可能派赵妈妈去害您了。”
“这也是你家主子我想不通的事情,不过你刚才说到,这门婚事也是有人反对的,不知是那几位反对我进门。”枯蝶的直觉也告诉她,幕后的主使之人不应该是大夫人,抛开绿裳刚才说的那些理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幕后的人三番四次地想置她于死地,每一个计策都计划的如此巧妙,让人抓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暴露出来呢,任谁都知道赵妈妈是大夫人的人,所以,幕后的主使者绝对不会是大夫人。
可不是大夫人,又会是谁呢?是裴府以外的人呢?还是府内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外人恐怕一时不好查起,但只要有了目标反而容易的多,可要是府内的人,那人能制作这么多事故出来,一定是隐藏的很深的人,看来,这一次,她的对手并不逊色呀!
“这——”绿裳有些踌躇。
“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愿意回答。”
“不是,奴婢不是不愿回答,反对的人不少,尤其是大太夫人,奴婢以前就是伺候她老人家的。”
“哦,这样呀,大太夫人反对我进门,也是因为我的家世吗?”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丫鬟,既然绿裳那么看重家世,可想她的主子一定会在这方面很注重。
“是的,大少奶奶,大太夫人向来不喜欢裴家的人跟不是‘七姓’中的人结亲,更何况这次,接亲的还是大少爷,她嫡亲的孙子,也是长房目前唯一的嫡子了。”
“夫君没有其他嫡出的兄弟吗?”枯蝶也熟读历史,知道古代的嫡疏差别,有些人更是为此弄得家宅不安,不想让裴奕涵娶妻,莫非是这方面的问题?
“回大少奶奶的话,本来还有四少爷,七少爷的,但是都出了意外,四少爷是过周岁的那日,不知中了什么邪,当晚就去了,七少爷则是出外游历时雨天不慎落入山崖而死。”
“那庶出的兄弟呢?”好端端的兄弟都这么死了,听起来原因还不是很清楚。
“庶出的有陈姨娘所出的三少爷,还有林姨娘所出的二十一少爷。”
汗,这排行,前一个在三,后一个就三七二十一了。
“三少爷比大少爷小了几岁,是怎样一个人?”
“回大少奶奶的话,三少爷比大少爷小了两岁,为人谦和有礼,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君子。”
“哦。”看来这个三少爷和陈姨娘是需要注意的人物之一。如果裴奕涵没有什么子嗣,那么,大房的重心是不是就会落到三少爷头上。
“你既是在大太夫人身边侍候过的,那可知道一些讨她老人家欢心的法子?”这位大太夫人一听,就是那种很封建,很不好相与的老太太,这要是进门做了孙媳,一个“孝”就压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