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前,爷想再来看看你
胤禛之所以会与耿宁儿一同到耿府来,不过是因着耿俊荣这匹不在他计算内的黑马罢了。如今,既然该点的都点到了,他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此地了。于是乎,他坐在上坐与耿氏父子随意的闲聊了几句,又喝了几口茶便道起了别。
“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本王就先行回府了。至于宁儿,便留下吧。一来,耿副都统不日就要北上了,想来她心中必是百般挂怀;二来,自从她随本王回府后,便再未回来过,虽说她不曾说些什么,但本王知晓她是挂念耿管领的。如今既已回来了,让她多留几日到也无妨。”
“能得到王爷如此照拂,当真是宁儿她几生修来的福分啊,在此,奴才替她谢王爷恩典。”耿俊荣一脸激动的说着,末了,双膝一弯就要给老四跪下去了。老四见状赶忙伸手将人给托了起来,面带浅笑的低声说道:”耿管领多礼了,快快起吧。”
“谢,王爷。”
“恩,那本王先行回府了。”
“啊,是,还请王爷稍后,奴才这就派人将宁儿唤过来。”一个转身,耿德金快步的走到堂屋的门口,扯着嗓子叫喊着,”阿常,快去把格格叫过来……”
“不必唤她前来了,你们就好生叙叙吧。”说完,胤禛侧目瞅了一旁恭恭敬敬地耿俊荣一眼,对其轻轻的点了下头后,便迈开步子带着苏培盛向府外走去。
耿德金见王爷都发话了,也就没在差人去找耿宁儿,而是与儿子一起十分恭敬的将老四给送出了府。直到瞧着老四的车马走远后,爷俩这才长长的舒着气往回走。
“阿玛,今日王爷前来,您有何看法?”跟在父亲的身后,耿俊荣有些不安的问道。
“此次北征,你分在主帅九爷的帐下,与他的距离可谓是极近的,也正因如此,雍亲王今日才会与宁儿一同前来,美名其曰是陪同你妹妹来探望你我,实际上,他却是来拉拢你的。”
“拉拢儿子?儿子常年不在京内走动,到是不知这位王爷也是有那份心思的。”
“呵,至尊之位,谁又真的可能没有垂涎之意?不过是看谁藏的深,藏的巧罢了。”
“阿玛,说的在理,只是您觉得儿子应当如何应对才妥帖?”
一想到方才厅中胤禛的话里话外,耿俊荣这心下就直咚咚作响。他虽然常年不在京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无知的。毕竟是多年在外历练的人,所以在还没有了解清楚眼下九龙夺嫡的形式前,他真的不想掺乎到任何一个阵营里去,毕竟一但掺乎进去了,剩下的就只有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个结果候着他了。
瞧出了儿子的心思,耿德金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明白他的心,只是事已至此,再想脱身,只怕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们与雍亲王府之间还连着一个耿宁儿?一想到女儿经历了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才换来如今的荣宠,耿德金就心疼不已,再侧首看向身后的儿子,一时之间他竟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得连连摇着头的叹气道:”此事颇为复杂,哎,我看你倒不如说与宁儿听听,看她有何看法。毕竟她跟在雍亲王身边也有数年了,我想对那位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儿子也正有此意。”
“恩,那便如此办吧。”
“是,儿子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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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光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谈天说地中过去了,询问了许多耿宁儿这些年的近况后,耿德金便以自己还有公务未完先撤了,只留下了耿俊荣与耿宁儿兄妹俩在堂屋。
抬首看着耿俊荣那一副有口难开的模样,耿宁儿就心知肚明了,笑着摇了摇头,”哥哥,这是有话要同我说?”
瞧着耿宁儿眼中柔和的目光,以及她脸上的温婉笑容,耿俊荣这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些。他抿了抿嘴,又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下定了决心对着耿宁儿道:”宁儿,我……”
“哥哥,便依王爷的话去做吧。此事,对哥哥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良机,只是在尺度上,哥哥千万要把握好,莫要太过了,否则就过犹不及了。”
“宁儿你……怎会知晓我要问这件事?”睁瞪着眼睛,耿俊荣甚是吃惊的说道。
“他说要同我一起来探望哥哥与阿玛,我便猜到了个一二。如今,哥哥又表现的如此踌躇不决,我便确定了下来。”
“宁儿,你太聪慧了,居然一眼就洞察了所有,为兄当真佩服。”
“哥哥你太过奖了,什么聪慧,不过是经历了些事情,又看得多了,自然就想的多了罢了。”
听出了宁儿话里的悲凉之意,一想到她之前所经历的种种,耿俊荣这心就疼的紧,抬手轻揉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了。”
耿俊荣的话一出,耿宁儿眼里的泪水差点就要决堤了。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未曾听到有人发自肺腑的关怀她了?为了复仇,她不得不处在水深火热的漩涡中;未达目的,她又不得不步步筹谋机关算尽;为了保护儿子,她更是不得不变得狠辣决绝。
她知道,知道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当被至亲所理解包容之时,那一刻,心中所积聚的委屈便会一股脑儿的涌现出来,使她无法在维持内里的平静了。
咬了咬粉嫩的下唇,耿宁儿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微笑的对着耿俊荣道:“哥,我们不说这些了,来,把手给我,让我给你切切脉。”
“切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