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芷莹从皇后那里获知了两个儿子夭折的隐情后,她便在暗地里进行了彻底的调查,还通知了在外行军的兄长年羹尧,并请他寻找可靠之人,暗地里追查柳嬷嬷及其家人的下落。
不多日,年羹尧便给了回信。望着手中密信,年芷莹恨的都快要把牙给咬碎了。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密信,她缓缓的走向门前,望向阿哥所的方向,泪水就那样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
“福慧、福宜,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看着额娘,看着额娘是如何给你们报仇的!”侧身,年芷莹猛然转过头出声唤来了立在身后的秋羽,“去景阳宫禀报一声,本宫要去求见皇后。”
“娘娘您……您确定?皇后……您明明也是知晓的,皇后必定是没安好心的……”深知主子内里的锥心之痛,然而秋羽还是更忧心主子的安慰,不免出言劝慰了几句。
拖着沉重的步子,年芷莹慢慢的走回了殿内,看着有些摇曳的烛火,举起手中的密信送到了烛火的跟前,咬牙悲愤的说道:“不论让本宫付出怎样的代价,本宫都不能让我儿们枉死,即便是要我陷落十八层地狱,本宫也甘之如饴。”
知晓主子的决心已定,自己如何劝慰也没用了,秋羽清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随后她便对年芷莹说道:“那奴婢这就去景阳宫走一趟。”
“去吧。”
景阳宫花园内
皇后乌拉那拉莲慧正手执着一把金子做的小剪刀,惬意的修剪着院中各色各样的牡丹。紫菁立在她的身后,拖着一个木制的小托盘,托盘上放着的都是皇后方才剪下的牡丹花。
回首,瞧了一眼进来通报的小丫头,紫菁对着皇后欠了欠身,就走了过去。小丫头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紫菁抬睑瞄了一眼前方的主子后,便缓步的走了过去,低声禀报道:“娘娘,秋羽来过了,说是长春宫的求见。”
细长的手微顿了下,面前那株颜色艳丽的红色牡丹便落下了地,轻笑声也随着牡丹的坠落而响起,“紫菁,该收网了,你说可是否?”
“娘娘说的是。”
“呵,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好生的坐山观虎斗吧。”将手中的金剪放到了紫菁递过来的托盘上,乌拉那拉莲慧志在必得的笑着走进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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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年芷莹垂首俯下身,甚是恭敬的向着端坐在软榻上的乌拉那拉莲慧行礼道。
抬了抬手,乌拉那拉莲慧笑着说道:“丽妃妹妹快快请起吧,本宫说了多少遍了,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侧首,给身侧的紫菁递了眼色,紫菁便朝着年芷莹走了过去,并将其扶了起来,“丽妃娘娘快快起来吧,皇后娘娘给您看坐呢。”
“谢,皇后娘娘。”起了身,年芷莹便随着紫菁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眉眼弯弯,乌拉那拉莲慧满顔和善的对着年芷莹询道:“看来丽妃妹妹的身子已是大好了?”
“全是托皇后娘娘的福,嫔妾的身子已是见好了。”年芷莹仰首,目光笔直的盯着上首的皇后。
瞧见年芷莹目光中燃烧的灼灼怒火,乌拉那拉莲慧抬手用护指划了划自己的眉毛,嗤笑道:“你想如何?”
“嫔妾想与皇后娘娘做个交易。”
“哦?这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本宫到想听听。”
“一直被重华宫压制而不得动弹的皇后娘娘,想必这心下也甚是不爽快吧。再加之过往皇后娘娘与耿氏的纠葛,想必对其也是除之而后快吧?”
乌拉那拉莲慧换了坐姿,斜靠着身旁的软垫,唇角扬了扬,很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是与不是,这都是本宫的事儿了,到是劳着丽妃妹妹为本宫筹谋起来了。”
“嫔妾并非只为着娘娘,嫔妾也是为着自己!”
“哦?这本宫就听不懂了。”
“娘娘懂与不懂,嫔妾心底明镜,娘娘心底也明镜。嫔妾不愿在这般打哑谜了,只问娘娘一句,可愿与嫔妾通力合作,扳倒耿宁儿?”
乌拉那拉莲慧微眯了下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的年芷莹,“想要扳倒她可不容易呀。再者,扳倒她,本宫又有何好处呢?”
“日后,偌大的后宫之中,皇后娘娘独尊。”
年芷莹这一句,既表明了自己日后不会与皇后争权,又表明了日后在后宫之中也再无一人可以与皇后争权,相当于承诺了今后,她甘愿给皇后做一直看门狗。
这对于一向高傲的年芷莹来说,可谓是下足了狠心了,然而对于乌拉那拉莲慧来说却并不是最让她满意的答案。只见她撇了撇嘴,一脸漠然的说道:“本宫乃是中宫,本就是后宫之主。”
聪慧之人,往往凭借着他人的只言片语或是蛛丝马迹便能揣摩出对方的真意,年芷莹自是不笨,转瞬之间,便已明了乌拉那拉莲慧话里的深意,忆起那晚,雍正对她,对她的两个孩子的薄情,她那张精致的花容就扭曲了起来。抬首,看向上首端坐着的乌拉那拉莲慧,冷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自是不必忧心嫔妾,待到扳到了耿宁儿,嫔妾便自请到荣安院去为皇上与您祈福,永世不出。”
暗自的握了握手,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乌拉那拉莲慧脸上的表情终是有些绷不住了,她轻咳了几声,缓了缓自己的心神,这才说道:“那你需要本宫为你做什么?”
“想必这些年,皇后娘娘也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