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影抬眸看她,须臾,嘴角微微上翘。
“好吧,华宇的事忙过去了,正好今晚不用加班。”
安子析说;“好,下班我等你。”
回到办公室想起家里没有可用的食材了,想亲自给季江影做东西吃。借着出去办公差的机会,顺便去了一趟超市,挑了季江影喜欢的,拿到车上去。
不等打开车门,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影子。正从商场里走出来,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纤瘦高挑,优雅得像是一只翩翩欲飞的蝶。
安子析摘掉太阳镜,认出那人是顾浅凝。心口顿时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只觉得胸闷气短。
没想到顾浅凝还会回来,满城风言风语才平息一段时间,她就现身了。这个女人在她看来,就像肉中刺一般,又尖又硬。在安子析看来颜如玉就是被她间接杀死的,这个女人看似碌碌无为,实则手段非凡。
直到顾浅凝开车离开,她才坐进车里。
摸出电话打出去。
“从今天开始盯着大少,看他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随时向我报告。”
顾浅凝开着一辆红色迷你,跟她以前开的明显不是一个牌子,缓缓驶进奔腾不息的车流里。那车怎么也七八十万,如今顾家都已经没落了,安子析想不出她怎么还能活得这样逍遥自在。
安子析一直盯着,直到那辆车消失不见。手机一直响,催着她回去交报表,这才发动引擎离开。
顾浅凝整个下午坐在茶水餐厅里,外面阳光很好,即便是北国的寒冬,照进来仍旧暖洋洋的。
入冬很久了,每次都是零星飞雪,无尽的温吞。早上还飞了一会儿,那个时候阴森森的最寒冷。
临近中午的时候反倒渐渐放晴,到了现在已经阳光普照,就算有冷风,隔着一层玻璃就只感觉到温暖。
顾浅凝一直希望下雪,北方大雪纷飞的时候最漂亮。即便不能滑雪,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也是孩子们玩得最开心快乐的时候。不禁有一丝怅然,指腹磨着杯口,有一下没一下的。
一直坐到晚上,四五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不想吃东西,之前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一点儿东西,到现在胃里还是满的。只是很久没有过夜生活了,拿上包去喝一杯。
也是进来了,才听会所内的侍者说:“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不营业。”
外面挂着标识呢,可是顾浅凝没注意。只进来以后看到里面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热热闹闹,标准不夜城中的纸醉金迷。
指着问:“不营业要这个氛围?你们老板钱多得发疯了是不是?”
侍者这才说:“是东帝集团今天在这里开庆功宴,将场子包下来了。”
既然是这样,顾浅凝也无话可说,转身打算换一家。
门口有人走进来,一人赔着笑说:“季总,你亲自来给大家敬酒,是我们的荣幸,那模特很漂亮,今晚让她陪季总喝几杯。”
男子嗓音淡淡:“那个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啊。”
顾浅凝一转身,险些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去。退开一步,抬头的刹那有一丝惊诧。本来光色绮丽,迷离不清,可是打到季江影脸上的那一束却不可思议的明亮,或许太刺目了。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眸内星光闪烁,又像是看到了令他惊滟的东西。
本来季江然长得是有几分妖艳的,可是人前翩翩如玉,优雅又年轻。穿着白衬衣黑西装,显得温文儒雅。
一眼看到顾浅凝。
会所影射的灯光里勾勒出她细微如画的剪影,很是有点儿好看。由其她清冷的一抬眸,视他如路人甲,点了点头以示歉意就离开了。
就算他们初相见的时候,她也不是这个视而不见的模样。
季江然转身跟了出去,一直出了酒吧,伸手拉上她的手腕。吐字微重;“顾浅凝,你过了啊。”
顾浅凝抽回手,转过身好笑:“二少,我怎么过了?这话我听不明白。”
季江然俊眉微蹙;“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知道你一直在努力的跟我撇清关系。”
季江然怔了下:“那些是权宜之计,当时那种情况只能那样才能将舆论压下去。”
顾浅凝其实没有气到饱,她不是真的想跟他纠缠不清,早就觉得那种关系是危情,东窗事发是早晚的事。而她从来不把自己当成顾浅凝,怎么也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她只是为那个傻女人不值,觉得悻悻:“二少,你当时在记者面前大放其词的时候,是没想过要留顾浅凝一条活路的,你们纷纷踩着她的脊梁往上爬,那时候可想过她是死是活,是否会坠入地狱九重?颜如玉都死了,顾浅凝有什么不能?只是在你们的世界里比起一些东西一个女人简直太微不足道了。当时那种情况你们不是管不了那么多,是压根没想管。只是顾浅凝侥幸活下来了,你才会说这样的话。当时你一定没想到还有今天吧?”
她觉得好笑,竟真的笑出声。扬扬洒洒的一脸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二少,离我远点儿,将以往那些不光彩的事抹去,否则就是自取其辱。”抬手帮他正了正领带:“进去吧,那个模特还在等着你。”
季江然想握住她的手,被顾浅凝灵巧的避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经理带着模特来给季江然敬酒。
季江然一整晚坐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