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p
“有人在家吗?”/p
大清早,芸娘从码头回来后,姐妹俩就敲响了隔壁的门。/p
“请问有人在家吗?”江寒声音提高了八度,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p
毫无动静。/p
“可能没在家,咱们晚上再来吧。”芸娘拉了拉江寒的胳膊。/p
正待要走时,旁边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四五十岁眼角满是皱纹的嬷嬷挽着个篮子走了过来,狐疑地问道:“你们有何事?”/p
姐妹俩连忙停住脚步,芸娘笑靥乍开,点头问礼,客气问道:“嬷嬷你好,请问您是这家的主人吗?”/p
“不是,我是这家的仆人。我家主人这时一般不在家。”/p
“哦,那你可知你家主人何时回家?”/p
“往日都是酉时回家,你二位有何事?”/p
芸娘眼中闪过失望,面上却笑得谦和:“哦,我们二人并无事,只是想问……”/p
一旁性急的江寒,抢过话头,直白问道:“嬷嬷,麻烦问下,您家是不是请了一位先生?”/p
这才是她们来敲门的重点,主人既然不在家,那就先摸摸情况才知道怎么与人家谈。/p
她可受不了芸娘这种曲里拐弯磨磨唧唧的问话方式。/p
那老嬷嬷打量了她两眼,摇了摇头:“你们是谁?我家小主人才四岁,哪需什么先生?你二位为何这么问?”/p
“可是,我昨天看见一个书生从你家出来啊……”/p
嬷嬷虽然满脸戒备,迟疑片刻,说道:“你说的是许家老爷吧?他是我家夫人的内侄,本是要去省城参加乡试,谁知路上遇到贼人,如今是暂住在我家。”/p
参加乡试?/p
那岂不是个秀才?/p
哇塞,这次碰到宝了!/p
江寒双眸亮如灿星地与芸娘使了个眼色,与那嬷嬷行了个礼,道了谢又介绍了下她们自己,最后留下句“你忙,待晚上你家主人回来,我们再来拜访”,就拉着芸娘往家走去。/p
芸娘面上却是掩不住的失望。/p
空欢喜一场!/p
一个即将参加乡试的秀才。/p
现在是五月,八月乡试,待不了几天也没时间教小安读书。/p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个秀才呢,还是准备去考举人的,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小安肯定能学到东西……”/p
“准备去省城参加乡试的秀才,怎么可能会教学生呢?还有三个月就要考试了,他能在这住几天?他要复习备考,如何还能分心教学生?”/p
江寒傻眼。/p
对哦,人家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哪会去教人?/p
她听到是个秀才光顾着开心去了,根本没想到这些。/p
“也,也不一定吧?他总得要住几天……小安也可以去请教请教啊,他没时间抽空点拨一下不行吗?”/p
江寒实在不甘心。/p
一个即将乡试的秀才的指导总比落魄秀才的手札更好吧?/p
并且距离这么近人生安全也有保障。/p
多好的事啊!/p
竟又是想当然一场吗?/p
“这事我看就算了吧,人家考试在即,还是莫要打扰人家的好!”芸娘调整了下情绪,推了推江寒的右胳膊,道,“我去将衣服洗了,然后去做绣活,你赶紧回屋休息去吧,别到处乱晃碰到了伤口。”/p
……/p
晚上,一家人刚吃完饭,在院里的石桌边坐着闲聊。/p
被夺了手札强制休息的小安,端了一个瓦盆叫来多多,顺势就蹲在瓦盆面前看着它进食,不时摸一下它的头,不时又与它说几句话。/p
多多狗嫌弃他打扰进餐,不时呜呜叫几声,甩甩头,终于将那剩饭剩菜的汁水甩到了他的衣袖上,惹得小安恼声大叫。/p
多多抬起头朝他汪汪两声又将继续吃,瞟向小安的狗眼里竟有几分得意。/p
江寒看得大乐:“哈哈,它吃饭你还去摸它的头,真是没眼色,狗都嫌!”/p
正笑着,门响了。/p
刘大康来了。/p
他径直走到石桌边,脸色不大好看。/p
“咋了?又碰到什么麻烦了?”江老爹关心道。/p
“唉,那沈大人丢了个大麻烦给我!送了……”他声音一顿,瞟了一眼芸娘,闷闷地道,“没什么,与沈大人合作不大顺利。他这人怪癖又霸道,很不好相处!”/p
何止不好相处!/p
简直再也没有比他更自私更不讲理的人了!/p
谁合作不是互相帮助互相体谅力往一处使啊?/p
与他合作,除了最初的李捕头事件还算顺利,其他的事情不是条件一堆就是各种不配合,甚至甩手不管。/p
细想一下,合作以来,哪怕是李捕头事件,都是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p
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比他们这些半吊子的捕快们强多了。/p
提供的都是关键线索,他的意见赵大叔就照单全收了。/p
到了妇孺失踪案件上,赵大叔想要他再派手下帮忙暗中调查一番。/p
他竟然直接拒绝,说这不是他巡检司的责任!/p
不是你的责任,你当初扣着人干嘛?/p
你掳走黄三干嘛?/p
当初胡乱攀扯山贼做理由死活不交人,现在丢下一句“已查明,与山贼无关”,就想要将事情一股脑推到快班来了?/p
哪有这样任性胡为的朝廷命官啊?/p
你是朝廷命官啊!/p
哪能总想着背后下黑手呢?/p
还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