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下药的方式除了她跟下药的那些人,就只有周半仙知道了。/p
冷静一想,她其实也很好奇,周半仙到底是什么人,似乎让他帮忙找了几次人,事情都能给她办得很好,按说仓促间组成的乌合之众做事是不会这么完美的才对。/p
只是,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江寒下意识的就不想去探究太多,反正她给钱他找人,银人两讫,干净利落,当然如果哪天黄家真能查到他身上,到时他的嘴要是能紧点那就再完美不过了。/p
其实她也很奇怪,为何到现在黄家还没查到她跟周半仙接触过呢?虽然那天她刻意去了好几个地方,但若是有一直关注她的行动的人,如今肯定会起疑心。只要顺着她行动的轨迹去一一查过,早晚都能追查到异常。可是这次却好似老天终于开眼了,一切顺利得她都犯嘀咕,搞得她都要怀疑,黄家到底是怎么在商场上混出如今的成就的?/p
说来道去,估计就是一点,此前黄员外虽说要对付她,可是却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只以为用钱砸死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p
……/p
巡检司后衙。/p
沈大人等人也是刚吃完饭,付思雨让丫鬟们将茶具摆在了院里的石桌上,一面纳凉闲聊一面欣赏天边绚丽的晚霞。/p
“这几日天真是闷得难受,整日里汗涔涔的,到了饭点也没胃口。”付思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放下拿起扇子边摇边说。/p
“前几日咱们在那食味斋吃的那道粉蒸排骨真不错啊,米粉一裹肉嫩而不腻,还用了些小辣椒,既不至于大热天的吃得满头大汗又能让人胃口大开。明日让陈婶子琢磨着给你做一道,或者让小松去食味斋问问能不能订一份回来。”吕同答道。/p
付思雨白了他一眼,道:“不如明晚咱们再去吃。话说,这几日你俩忙着忙那的,就把我一人撂在这就不觉得亏心啊?”/p
“你这丫头怎地如此不体贴,我跟广德哪日没有正事要忙啊,哪有空天天陪你出去玩?再说了,这半个多月,后头的山陪你爬了,镇上拿的出手的景也看了,县城也去了,能入的了口的吃食也陪你尝过了,在这穷山沟里,已经没有好玩的地方了,你还不满足啊?”/p
付思雨小脸一垮,噘起嘴,抱怨道:“让你一个人在这后院老实呆上三天试试,不烦死你我就改信收!我说跟你去巡街你非不让,不就到处逛逛嘛,有什么难的?难道你担心我被晒黑?”/p
吕同斜眼瞅她,只见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水汪汪的大眼中却闪动着几分期待,白皙细腻的脸蛋有一抹淡淡的胭脂色,白里透着粉粉里泛着光,整个人笼罩在晚霞厚重的光晕中,显得既近且远有种莫名的吸引力,看得他一呆,脸上蓦地有些发热,心脏跟着漏跳了一拍,眼神下意识地闪躲起来。/p
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他慌什么啊?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她这种似笑非笑的怪模样!/p
一定是刚才吃得太饱了!/p
所谓饱暖思**,要不是吃太饱他怎么会晕晕沉沉脸红心跳的?/p
他立即端起茶杯狠灌了一大口茶,故作镇定的道:“鬼才不担心你晒黑呢,又不是本少爷我不让你去!”/p
“还有,什么叫到处逛逛?你以为巡街是在玩吗?你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了看到混乱维持秩序,还需要观察街上来往的人群,从中找出那些有异样的,很有可能是身份可疑人士,或者根本就是山上的山匪下来打探,明白了吗?”/p
后面几句话,吕同说得理直气壮高深莫测,付思雨却对此严重表示怀疑。/p
她又不是没跟他一起去过,一路上光见他昂着个脑袋瞎晃,注意到的事情还不如她多呢!/p
吕同瞥见她瘪了瘪嘴,明显就是一点儿不信他所说,只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于是,毫不犹豫地举了个例子:“比如说,那日我领着人往瓦市街去,就见到江小二与个算卦的在交头接耳,一看就是心怀鬼胎在密谋什么,午时前又跑码头上来找了那陈六还有徐大块头,后来又去了货栈。你瞧,这几天黄家就出事了吧,我敢肯定这都是那小子背后搞的鬼!”/p
此话一出,场面随即一静,付思雨愕然看着吕同没有接话,一边坐着默默品尝看书装文人的沈大人也顿住了翻页的手,从书中抬起头来望向他。/p
吕同被看得一头雾水,道:“你们不信?”他一脸鄙视地回视沈大人,继续道,“沈广德你怎地也这么笨,晚饭是不是也吃多了?你瞧瞧使的那些手段那叫一个猥琐恶心,除了江小二这种粗俗的家伙……”/p
“江姑娘是个女的,你怎地老是叫她小子?”付思雨截断他的话,同时不着痕迹地扫了沈大人一眼,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做不得数,再说,即便那些真是江姑娘的计谋,你想想她家的情况,那黄家人又如此嚣张,我倒觉得她有勇有谋很值得敬佩。”/p
吕同鄙夷道:“你敬佩她?一个不是粪就是屎的家伙!据说今日又有人拿弹弓往黄家点心铺子里射狗屎,正好打在一个客人的手上,那狗屎是半干的,一弹射过去,被冲碎了,一些掉在点心里,剩下的沾在手背上……呕,中午吃饭时,我一听说,差点就要吐了!”/p
原本义正言辞的付思雨也面色一菜,打了个呕,赶紧用纨扇挡住自己的不雅反应。/p
吕同见状却面有得色,心道,小样,让你说得冠冕堂皇,这下没话说了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