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同从洞口进入百万饭庄的密道后,就看到了前方一步之处的那扇半开的门。/p
他推门而入,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由眉头紧锁,满脸不解。/p
费劲巴拉地拆了人家的墙做了道暗门,又弄上间暗室,暗室里却除了一榻一桌几张木凳外,啥也没有?/p
这太不合常理了吧?/p
难道说,这曾掌柜曾启有偷窥人家茶客谈天说地的癖好?/p
还是在暗中收集哪个倒霉鬼的秘密,以便有需要时上门敲诈勒索?/p
要是那样的话,搬掉一块砖,打上一个洞,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吧?/p
而且还更安全更方便,更不会像今天这般轻易就暴露了。/p
他退出暗室,却在门口差点撞上了,刚刚从洞里钻出来的王掌柜。/p
王掌柜“哎呦”低呼,躬着身子着急地从吕同的身侧向暗室内探看,未看清就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他个曾启,竟然想对我的茶馆图谋不轨!没想到堂堂百万饭庄的掌柜,竟然是个贼,真不知道他图什么!幸好,每晚打烊我都把柜台里的银钱,一文不剩地带回了家。”/p
密道太窄,一胖一瘦两个人都挤在门边,连个转身都余地都没有。/p
吕同走下几级台阶,才对王掌柜的话嗤之以鼻:“王掌柜,你这茶馆,生意并没有百万饭庄好吧?人家曾掌柜一个月挣的银两,恐怕是你的几倍吧?为了你那几两茶钱,值得他冒如此大风险?”/p
王掌柜一怔,问道:“那么,他这是为了什么?”/p
吕同神秘兮兮地扯了扯唇角:“呵,我也很想知道,他这般行事为的到底是什么呢。”说话间,他慢慢下了楼梯,来到了密道口。/p
密道口也是一目了然,啥也没有,吕同在墙上摸来摸去,终于让他找到机关,按了下去。/p
“唰!”/p
暗门打开了,吕同一躬身就钻了出去。/p
吕同下了楼,王掌柜却兀自进了暗室又查看了一遍,连榻底都没放过。/p
再出来时,江寒也钻了过来。/p
一见她,王掌柜就虎着脸训斥道:“你过来做甚?这里跟你有何关系?你是不是嫌事情还不够乱,快回去给我老实待着!”/p
江寒心里委屈极了。/p
这一个时辰,她从家到饭庄再到茶馆,实在是没去招惹任何事任何人啊,她连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都没搞明白!/p
真是太特么憋屈了!/p
那种感觉就像你站在路边不动,有人非要往你身上撞一般,错愕无辜又恼火至极。/p
江寒强压内心的波涛汹涌,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王掌柜,道:“我也希望这里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必须来亲眼看上一看。”/p
虽然她想不明白,那三人见到宋耀祖受伤为什么要逃跑,但她直觉自己肯定是被利用了。/p
可他们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p
曾掌柜隐瞒了她什么?/p
她不进来瞅瞅,找找答案,她不安心。/p
那个她真心唤作大哥的人,到底是演了一场戏与人一起愚弄她,还是与她一样,也是个稀里糊涂的受害者?/p
不待王掌柜有所反应,江寒就从他身边挤进了暗室。/p
她这般态度,让王掌柜心头那股才变小的怒火,轰地一下又爆燃了。/p
将他的茶馆害成如今这个样子,竟然还以这种态度对他!/p
难道她不该内疚,向他请求原谅?!/p
他王利来自问从未薄待过她,可她却三番五次给他惹麻烦。/p
如今惹出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这到底是有多薄情寡义毫无廉耻?/p
“好好好!”王掌柜追进暗室,指着江寒的鼻子,面色冷厉,骂道,“江寒,你就是这般态度对吧?既然如此,那好,咱们公堂上见!——今天在风起雅室里的所有当事人,我王利来一个都不会放过!”/p
突然间,江寒只觉得心里又累又烦。/p
她忽地停住细细查看的步子,沉着脸转身望向王掌柜,指甲攥入肉中,尽量让自己理智清醒一点。/p
这样的沉默对视不过片刻,见王掌柜又要暴起,她才闭了闭眼,无奈开口:“我的王掌柜,咱们不知道要牵涉进什么大事里,你不仔细找找蛛丝马迹,在这跟我闹什么?”/p
“什么大事?”闻言,王掌柜被唬了一跳,满脸狐疑,“你以为吓唬我就能推脱责任?”/p
“掌柜的,我推脱什么责任?老实说,我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好吧?!”/p
“你是受害者?呵,事情难道不是你招惹来的?”/p
“我既没招惹事,也没去招惹那猪一样的人!当时,我领着人刚进要房间,他就带着人冲上来发疯,并且,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追打我,我连手都没还一下——这些,围观的茶客都可以给我作证!”/p
江寒冷笑一声:“哼,公堂上见?别说你要告状,我现在就恨不得马上去县衙击鼓鸣冤,告他黄家不看好自家的疯子,随便放出来袭击人!”说罢,她激动地一掌拍在暗室内的木桌上,眼眶发红地迎视着王掌柜。/p
她这副委屈模样,让王掌柜不由皱眉,愤怒情绪跟着冷静了下来。/p
虽然江寒行事不甚靠谱,但是莫名的他就觉得这是她的真心话。/p
或许是因为,她今天没有胡乱爆发,而是选择了默默隐忍吧。/p
暗室里突然一静,只余下江寒粗重的呼吸声。/p
“逃走的那三个人不是祝扬带来的吧?他们跟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