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悦只觉得自己被一阵热浪气流撞飞出去,摔在地面上,胸口一滞,紧接着吐出一口腥稠的血。
大脑眩晕,两眼发黑,过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她忙调理内息,却发现那一击竟撞得体内气血紊乱,细小的经脉被震裂不少!
面色难看地咳嗽两声,她双手撑着地面扭头看向爆炸的源头。
烟雾尚未退去,面前都是烟尘,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用手在面前挥了几下,想赶走弥漫在鼻尖与眼前的烟雾。
“速云?”
“卫严!”
她费力地叫着速云他们的名字,隐约听到有人回应,却听不真切,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爆炸声太大,耳朵出现短暂性的失聪。
然而多年锻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力却没有倒退,前方忽有一道黑影扑来,夹带着凛冽阴风,仿佛从黑暗地狱里蹿出来的鬼怪,要将她吞噬。
她顾不上使用内力会伤上加伤,忙运力向忙边一闪,躲开攻击。
那道黑影扑了个空,顿在了那儿。
夏楚悦屏住呼吸,眼睛睁大,烟雾太浓,月光都透不进来。
她已猜到对方是血煞堡堡主,想不到那样的爆炸竟没能炸死他,他刚才是凭着声音扑杀而来的吧。
可是她不出声,却有人出声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小姐”传来,夏楚悦身子顿时僵住。
紧接着,她好像听到了风的声音,烟雾消散了一点,勉强能看到一点儿东西,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夏楚悦来不及多想,抬起手按动暗器开关。
两枚袖箭激射出去。
那道黑影身子一顿,随即反过身来,向夏楚悦冲来。
在场的使用袖箭的只有夏楚悦一人,而夏楚悦是刺杀自己的领头人,血煞堡堡主自然最恼她,所以才会在被袖箭射中后,不管其他声音,只想杀夏楚悦以泄心头之恨。
夏楚悦也正是明白这个理儿,才会动手,她还没傻到以为凭着两支袖箭就能杀掉对方。
随着敌人的靠近,恶心的气味迎面扑来。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夏楚悦在射出袖箭的同时已转移阵地,仍然被对方抓住了胳膊。
“咔嚓!”
剧痛从胳膊上传来,夏楚悦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左手持剑,刺向对方。
“找死!”嘶哑难听的声音在烟雾中炸响。
夏楚悦闻得此声,耳朵轰鸣,胸口气血翻滚,不禁瞳孔一缩。
她的剑没有砍到对方的肉,好似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铿锵的声音,手臂一麻,竟是拿不稳手中的软剑,而左胳膊的骨头也被对方捏断。
刹那间,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她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痛吟,抬腿屈膝,直捣黄龙。
对方没料到她一个女子受到残忍对待,疼痛入骨还有精力反击,一时没防备,被击了个正着,那玩意儿受到重击,不残也得痛得喊娘。
夏楚悦趁机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右手拾起地上的软剑,刺向对方。
“臭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对方声音尖税刺耳,好似兵器从冷硬的花岗岩上划过,磨得人心尖发颤。
“魔头!休想伤害小姐!”速云赶了过来,然而她刚才必然受伤不轻,否则也不会声音那么虚弱。
“来得正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血煞堡堡主愤怒咆哮。
他刚说完,又一人站起来,一声不吭,直接提剑刺来。
血煞堡堡主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来者正是最后站起来的卫严。
他方才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刚好听到血煞堡堡主的咆哮,想也不想就冲过来。
其实,他可以趁乱逃走的,但他没有!
其他人好像都被爆炸的气流震晕过去,只有他们三人负隅顽抗。
夏楚悦紧抿双唇,神色凛然,他们双方都受了不轻的伤,但血煞堡堡主实力到底多强,她无法探知,己方三人不知能够抗得住。
烟雾渐渐散去,血煞堡堡主露出真容。
他头发呈爆炸式,脸色乌黑,衣服破破烂烂,可以说衣不蔽体。
而夏楚悦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夏楚悦一只胳膊被生生捏断,另一只握剑不是很稳,刚才震得气血翻腾,内息不稳,若非强撑,此刻已倒下。
速云比她更不如,许是方才替夏楚悦挡住爆炸的冲击气流,她白色的衣裙染着无数的血梅,头发凌乱,不复往昔的冷傲清爽。
卫严同样十分狼狈,脸依然是冰块脸,如果不是外形太搞笑,实在看不出他与之前有何不同。
血煞堡堡主虽然狼狈,但看起来中气十足,虽然被夏楚悦击中那玩意儿,但只要忍一忍,对他来说没有多大障碍。
三人在敌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夏楚悦眼里渐渐流露出绝望之色,难道今日要葬身于此?
她还没找到解药,爹爹尚在昏迷、等着她去救……
还有凤斐,如果他知道她死了,知道她把他交给他的那么多人都葬送在此,他会生气、伤心或者……
突然之间,夏楚悦害怕了,她怕没人救醒江夏王,她怕再也看不到江夏王,她怕看不到凤斐,她怕……
掌风逼近,夏楚悦想要躲闪,身体却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终是慢了一片,被掌风扫飞,从空中砸到地上。
“叮!”
什么东西从她怀里掉到地上。
“小姐!”
速云惊呼,闪身拦住打算趁胜追击的血煞堡堡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