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得意又狡诈的目光,夏楚悦心里为凤斐默默点了一支蜡烛。
“好了,爹快些躺下休息吧,有什么话等醒来再说。”
江夏王的药劲早就上来了,这会儿不再强撑,在夏楚悦的侍候下躺到床上,夏楚悦替他盖上薄被,不一会儿,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夏楚悦看着江夏王安祥的睡颜,眼里泛着淡淡笑意。
却在这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在背后响起。
夏楚悦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江夏王竟然看上风飞那种小白脸!”龙希宁忿忿不平。
为将者,最是豪放粗犷,喜欢的大多是伟岸健硕的男人,江夏王一身戎马,怎么就看上风飞那种花言巧语,体态fēng_liú的男人?
龙希宁不愿承认他心里吃味,但是不甘与酸意,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嫉妒风飞。
为何一个个全都觉得风飞比他好?夏楚悦是,江夏王是,就连父皇对风飞也偏爱有加。
不过喜欢又如何,他们谁也别想如愿。
想到不久的将来,风飞不得不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夏楚悦扭头,见龙希宁神色复杂,不欲多理会,看他一眼后,便低下头,打量江夏王的睡颜。
龙希宁抽回思绪,冷淡道:“等下会送你们两个到院子里住。”
住在宅院里自然要比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好得多,夏楚悦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背江夏王。
夏楚悦起身便要跟上。
龙希宁道:“你去要蒙上眼,绑上手。”
夏楚悦毫不意外。
一个黑衣人过来用黑色绒布绑住她的眼,双手也被束缚在身前。
“走吧。”
看不见东西的夏楚悦感觉到自己的手连着一条绳子,对方扯了扯绳子。
夏楚悦撇了撇嘴,慢慢向前走。
看不到路,她只能根据对方的提示走,感觉绕了许多弯,走了有一刻钟,忽然被人抱住。
她刚要挣扎,身体突然被扔出,摔在不甚柔软的榻上,肩背撞到平平的硬物。
紧接着感觉周身都在摇晃,隐约听见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夏楚悦意识到,自己坐上了马车。
对于龙希宁粗鲁不加提醒的动作,她只能在心中竖起中指。
不知是马车的防震效果太好或者道路太平坦,颠簸感并不大,夏楚悦的眼睛依然被蒙着,无法判断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能感觉到龙希宁坐在她旁边,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车厢里,夏楚悦倒是不好做什么小动作。
除了龙涎香,还有一种夏楚悦说不出名字的气味,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夏楚悦以为到了,想不到他们换了一辆马车,又继续赶路。
如此小心谨慎,是怕被凤斐查到吗?
又坐了许久,马车才停下,龙希宁说,“眼罩可以摘下了。”
夏楚悦动了动,手被绑着叫她怎么摘?
接着,她感觉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面前,不适应地往后退去,便听见一道赌气似的低哼。
然后她眼睛上的黑绒布被人拿下,久未见光,眼睛不太适应,不由自主地闭上,过了几秒,才缓慢睁开。
手上的绳子也已被龙希宁解开。
解下之后,龙希宁丢下她掀开车帘下去。
夏楚悦扭了扭手腕筋骨,紧跟其后。
出了马车,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大院子里,白墙黑瓦,是龙城里头常见的民居,隐约听得隔壁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大隐隐于世,龙希宁深谙此道。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离开这个院子。”龙希宁侧眸,冷声对她说。
夏楚悦挑了挑眉,他说不许就不许?
龙希宁见她不以为然,脸色一沉:“如果你想拿江夏王的命来赌,你也可试试。”
夏楚悦眸色微冷。
“宫里还有一个江夏王,你如任意妄为,他就会以下犯上或者通敌叛国。”龙希宁皮笑肉不笑地道。
夏楚悦冷眼一扫,斜睨着他。
“我倒是忘记了,你可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龙希宁招来一直默默恭敬候在一旁的平民打扮的妇人,“去,给锦绣郡主端碗茶来。”
很快,妇人捧着一碗茶过来,递到夏楚悦面前。
“喝。”龙希宁微抬下巴,傲气地命令。
夏楚悦看着那碗茶,猜到里面被放了东西,不由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抓过瓷碗,一口气喝尽。
茶水进了肚,肚子里的火气烧得更旺。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希宁,你就可劲儿的作吧,将来有一日让你哭的。
没过多久,夏楚悦便觉得身体乏力,药力发作了。
她撑住那个妇人的肩膀,朝龙希宁冷冷勾唇:“宁王还有何要求?”
“你和江夏王这段时日就好好住在这里,安分点。”
安顿好他们后,龙希宁便离开了这处宅院,夏楚悦看了眼那个叫四娘的妇人,松开手,“我想睡觉,带路。”
四娘道:“我扶姑娘进去吧。”
夏楚悦没有拒绝,她只站一会儿便觉得累,龙希宁防备她逃走,还真是煞费苦心。
在四娘的搀扶下,夏楚悦慢慢前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夏楚悦道:“先去看看我爹。”
四娘点点头,扶着她左拐,向江夏王住的房间走。
屋檐走廊里,摆放着数个簸箕,路过一间房,里面摆满类似的簸箕。
从旁经过时,闻到浓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