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四面荒野,大雨如注,路上泥泞不堪。
一个道身影从雨幕中穿出。
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面容威严,身材高大,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厚背长刀。
他此刻浑身湿透,身上的锦袍已经溅满泥浆,嘴角隐约还有一丝血迹。
老者略一停顿,看了一眼身后,脸上略显惊恐,接着又看了看周围,雨实在太大,根本看不清身周三丈,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大口喘息起来,不过数息,立刻又举步往前狂奔,完全不管地上的泥水。
他宽阔的背上,依稀许多伤痕,其中三个血洞最为显眼,鲜血泊泊而出,滴在地上,被雨冲散。
半刻钟后,两道身影飞掠而来,速度极快略一辨认脚下,往老者离去的方向而去,在雨幕的遮挡下,如同两道青烟。
老者狂奔了十多里,背上血流不止,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脚步也越来越沉,大雨打在身上,已经感到冰冷刺骨。
前方雨幕中,隐约透出一点亮光。
老者急步往前,见是一座被废弃的破旧道观,里面火光闪现,似乎也有人在里面躲雨,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大步走进观内。
道观之内,空间并不大,正中高台上,一座泥塑神像侧歪在一边,连头都没有,观内蛛网处处,灰尘满布,也不知道已经废弃了多久。
高台侧面角落里,生着一堆柴火,火光明亮。
火堆前,盘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道士,这小道士面目普通,神色平和,手中正握着一根树枝,正在哪里左一挥右一划。
他看到老者进来,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开始挥动手中树枝。
老者见这小道士眼神平淡,挥动之间动作缓慢,轻飘飘没有一点力道,一挥一划之间还间隔数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可以确定,是个身无修为的普通人。
他走到火堆前,道:“小道长,借火暖暖身子。”
小道士挥动树枝,淡淡道:“随意!”。
老者见这小道士似乎不愿意多说话,也不多言,在火堆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闭目开始运功疗伤,不一会身上水雾蒸腾,衣衫已经干了。
他真气运行,全神贯注收缩背上伤口。
道观中静悄悄的,只有木材燃烧的声音。
这小道士正是秦石!
他一眼看出这老者伤势严重,肯定有麻烦在身,不过他不清楚里面的事情,也不想贸然去管。
过了一会,秦石手中树枝忽然顿了一顿,看了看观门外的黑暗,又看了看闭目疗伤的老者,笑了笑。
十数息后,老者才耳朵猛地一动,睁开眼来,握住了身边的长刀刀柄,身体一跃,躲到了高台上的泥塑背后。
秦石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一阵大风吹过,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忽然出现在观门前,如同黑暗中走出的鬼魅。
两个身影举步踏入观中,原来是两个中年人。
这两人一个身材略高,满脸横肉,神情凶狠,却头戴青纱冠,穿着一件士子不出的奇怪。
略矮的一个长得圆圆胖胖,一脸和蔼,还是个道士打扮。
两人见到火堆前的秦石,胖道士微微一笑,用标准道门的手势行了一礼道:“道友,在此处躲雨,可曾见过有人进来?”
那边凶恶士子已经悄无声息到了泥塑之前。
秦石只看了那胖道士一眼,就转过头去。
这两人和老者一样,都是修习武道之人,修为也都在通奇经八脉的境界,在武林中修为已经算是很强。
不过两人的气息明显不是正路,而且还隐约有一层血煞在身,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秦石也懒得理他们,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还看不出秦石的底细。
胖道士见秦石不理他,脸上笑容依旧,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毒。
那凶恶士子,没有征兆,忽然出手,一掌拍在那个无头泥塑上。
‘轰!’泥塑四分五裂,一柄长刀探出,连续劈出五刀,挡住了士子的后续一掌,长刀后的老者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地上,连退四五步。
“哈哈哈,宋铁鹤,你的‘铁鹤不坏身’已经被我们破了,‘天榜’第三高手也不过如此,把东西交出来吧!”凶恶士子狂笑道。
老者江铁鹤脸上惨然,道:“魔门两大护法离经、叛道,你们千里追杀老夫,可知道这东西是要给谁的?”
“管你给谁?就算‘天榜’第一高手‘旭日神枪’张一航来了,我们一样把他的皮扒下来,再抽经剔骨!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在我圣门眼中,什么都不是!”凶恶士子离经狞笑道。
胖道人叛道也一脸和蔼地微笑,微微点头。
江铁鹤冷冷道:“如果我说这东西是步沧海大宗师要的呢?”
离经、叛道同时一滞,笑容凝结在脸上!
连秦石也微微有些关注。
步沧海,武道大宗师,武道散修精神领袖,不世武学奇才!
特别是无上宗师明东楼于‘九断峡’失踪后,步沧海这个名字在武道散修眼中几乎等同于天下第一高手。
至于所谓的‘天榜’不过是好事者做的后天武者排行榜,所谓的‘天榜’第一高手与步沧海之间的差距,根本不可以道里计!
离经、叛道脸上阴晴不定。
魔门全盛之时,有魔门宗主,魔道第一高手赤望山坐镇,也不怕步沧海。
不过赤望山这几年根本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