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安理所当然的请了病休。
皇帝也很确定他这回病得不轻,没有再宣旨让他入宫,并且,他也没空。筆趣庫
启宗皇帝留下的底子还没被他完全败干净,朝中还是有些个脑子好用的臣子。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大佑处于劣势,围绕这个情况设想出对方可能提出的种种谈和条件,已方要如何应对,最低又能接受到什么地步。
可丹巴国使臣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随着前方一次次送回的消息,丹巴国在第三日中午就到了。
城门外,前来相迎的一众人看着对面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一行九人愣了愣,就算其他人皆是武将,为首的使臣惯来也是文臣担当,怎的也这么高!
“本官鸿胪寺卿傅文正,欢迎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路途遥远,请诸位先随本官去歇息休整。”
“不必了,我等不觉得辛苦。”来使拱拱手,用带着一点口音的大佑语道:“本官那钦,请见大佑皇帝。”
态度不算客气,但丹巴国此时是战胜方,确实也有这个资格。
傅文正只得赶紧派人回去通传,领着他们先行进城。
京城一如既往的喧嚣,可这一行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像突然间失了语言,静静的看着他们走过,目光追随他们很远很远。
丹巴国派出使臣的消息早就传开,他们不知道这一行会给大佑带来什么,想象空间太大,于是越加忐忑不安。
而那钦等人却看得眼花缭乱,只嫌自己没有再多长出一双眼睛来。
这就是中原吗?如此的,如此的繁华,如此的富丽堂皇,男子女子都如此美丽!
要是能把大佑打下来,那岂不是说……
来时王许下的承诺浮现在脑海里,再看着眼前的场景,那钦心里越加火热,若真能把大佑收作囊中物,那岂不是说这一切都将是他们的!
时不虞坐于二楼包厢,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用费脑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中原有肥沃的土地,有绚丽的源远流长的文化,有无数人口,无论任何时候都引人觊觎。
可是,也只允许眼馋眼馋,想据为己有,却是做梦。
时不虞收回视线喝了口茶,看向对面仍在往下看的人:“感觉如何?”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言十安脸色微沉:“他们提的条件不会低。”
“双绳城丢了后距离下一个有守军的地方有五城。朝中不知道蒴满的打算,只会担心他们若强攻,许容文会守不住。在这个前提下,丹巴国提的谈和条件必会高于五城。”时不虞突然笑了:“两国之前关系好的时候,我跟着白胡子去过他们通商最多的一个城,见过许多丹巴国人,他们个子并不比我大佑人高。”
言十安一脸原来如此:“他们故意挑选出高壮的臣子来出使,为的是给大佑施加心理压力,让朝臣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如此,在战场上更打不过。”
“心理战术用得不错。”
言十安看向她:“不提醒?”
“不。”
言十安也不追问为什么,点点头又往下看去,此时丹巴国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时不虞低头笑了笑,当然不能提醒,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很快了。
得知丹巴国的人今天到,各衙门早就做好了随时大朝的准备,果不其然,比之前定下的提前许多。
随着一声声‘宣,丹巴国使者觐见’,丹巴国一行昂首阔步进入大殿,九个人往那一站,偌大个大殿好似都变得拥挤起来。
别说那些对丹巴国一无所知的朝臣,就是有过了解的,此时都不由得心下一沉,丹巴国的新一代竟然这么高壮!他们二十万将士不用全部是这种身量,就是一半,不,一半的一半是这种,都可以理解为何拿城这般势如破竹了。
皇帝脸色也不太好看,果真是来者不善。
几人齐齐右手握拳击打左胸口,弯腰躬身行礼。
那钦将国书双手托举:“那钦,代我王向皇帝陛下问安。”
太监上前接了国书呈给皇上。
皇帝展开看了看,全是丹巴国文字,他半字不识,合上了道:“大使一路辛苦。”
“不过是赶赶路,不辛苦。”那钦完全没有要委婉回话的意思,用那带着口音的大佑语道:“已近十月,很快即是休战期,我王说,不如以此次休战期为始,让丹巴国与大佑长长久久的休战。”
“哦?”皇帝放下国书,接下了这话:“贵国可是打算退至原来的边境新斧镇外?”
“皇帝陛下说笑了。”那钦不卑不亢:“只要皇帝陛下答应,将双绳城算在内,往后十城皆划为我丹巴国领土,我丹巴国愿意就此和大佑国做和睦邦邻。”
十城?
朝臣先炸了,兵部郑尚书率行出列:“你丹巴国莫欺人太甚!”
那钦头也不回的反击:“如今正是我丹巴国气势如虹,便是不割让这十城,我丹巴国的亲王也能将之夺下来。到那时,可就不止这十城了!”
郑隆冷声呛了回去:“若贵国亲王真有那么厉害,你丹巴国何必来和谈?!打就是!你看我大佑儿郎怕是不怕!”
“现在吃败仗的可不是我丹巴国!”
“战死的也不止是我大佑的将士!”郑隆冷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要大佑十城,兵不血刃就为你丹巴国开疆拓土,世间的好事都让你丹巴国占尽了!”
那钦转过身看向和他对峙的人:“我丹巴国死一人,你大佑要死十人,甚至二十人,你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