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全都兴趣盎然,一起商量起来,经过了一番琢磨,终于把计划敲定了。于伟良和杜擎当即去抽调人马,准备布置陷阱。
眼下战斗紧张异常,按照道理是不能抽调兵力的,可是既然老奴有算计,攻势多半是在吸引注意而已,明军就可以放心大胆准备。
……
建奴大营,中军御帐。
老奴紧紧抓着龙椅的把手,指甲盖都变白了,就好像暴怒的狮子,随时要吃人!
的确野猪皮此时就想吃人,连续攻击长生岛四天,损失人马超过三千,结果最多只杀到了长生岛的沙滩,就被打得退了回来。
兵马都损失在了海冰上,老奴怎么能不气!
“张恪,前有浑河,后有长生岛,本汗不杀了你了,誓不罢休!”
“汗王陛下,刘爱塔求见。”
“让他进来。”
脚步声响,刘爱塔急匆匆跑进来,跪在了老奴面前。
“臣拜见汗王陛下。”
“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老奴急不可耐地问道。
刘爱塔略一沉吟,惭愧地说道:“汗王陛下,臣无能。”
“噢?张恪不上当?”
“也不是!”刘爱塔为难地说道:“张恪倒是相信臣投降他们,只是张恪说了他手下没有骑兵,只能守不能攻。因此臣要是想投降,就要带着人马去长生岛,他绝不会随便离岛。”
刘爱塔说完,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臣无能,请汗王降罪!”
老奴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满脸喜色,两个巴掌都拍不到一起了。
“张恪当真这么说的?”
“那是自然,臣怎么敢欺瞒汗王!”
“哈哈哈!”
老奴突然朗声大笑,语气里充满了兴奋,简直比吃了芙蓉膏还高兴!
原本想着能吸引明军出来,消灭一部已经满足了,如今张恪竟然主动引狼入室,让刘爱塔上岛,那可就别怪本汗无情了!
“张恪啊,张恪,小兔崽子,你到底露出了破绽!”老奴在地上来回踱步,推敲了半晌,自觉没有破绽,信心满满,重新坐在了龙椅上。
“刘将军,你没有罪,有功,有大功。立刻去给张恪送信,就说你愿意领兵上岛,和他约定好时间地点。”
“这,小臣不敢!”
“朕让你敢!”野猪皮阴森森地说道:“你先取得信任,借机杀上岛去,本汗在后面亲帅大军接应,务必一战成功,拿下长生岛,杀了张恪,一雪前耻。只要做到这一点,本汗的女儿你随便挑。”
行了,总算是上道了!
刘爱塔心中乐开了花,可是表面上还要装得诚惶诚恐,如梦初醒的样子。
“汗王圣明,臣,臣立刻去办。”
……
转瞬又是三天,战斗依旧激烈,皇太极和杜度亲自指挥攻击,老奴甚至拿着大铁刀督战,光是被砍的临阵逃脱的鞑子就有三十几个。同时明军的损失也不小,南北信口的船只堡垒被鞑子炸了二十几个,双方几度肉搏血战,伤亡不计其数。
牺牲的士兵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他们是在演戏,两边都是如此。
“汗王,张恪答应了,今夜三更,北信口以南三里处,会有人接应。”
“好,刘将军,记着,一定要上了岛,再突然发难,听到你们的喊杀,本汗就会领兵杀过去。”
再三商量妥当,终于夜色降临,刘爱塔和王丙召集三千心腹部下,这其中还有三百名鞑子的精兵,既是帮忙的,又是前来监视的。
有他们在,刘爱塔不敢多说一个字,一颗心选在了嗓子眼,手心不停冒汗,当初入洞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偷眼看了看王丙,这家伙同样眼皮蹦蹦乱跳,手足无措。
投降鞑子五六年时间,尤其是最近三年,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煎熬。如今总算是熬到头了,老子再也不顶着老鼠尾巴,做人家的狗奴才,老子要挺直胸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明人!
“弟兄们,出发!”
刘爱塔催马走在最前面,王丙督队在后面,快速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
“父汗,此番出战,还是让儿臣去吧!”皇太极主动请战。
老奴把眼睛一瞪,冷笑道:“怎么,你觉得父汗的本事不行了,没法斩将夺旗?”
“不不不,父汗英勇过人,只是明军火器众多,卑鄙无耻,父汗应该多加小心才是!”皇太极小心翼翼说道。
“你讲的也有道理,不过有这么多勇士保护着本汗,明军还没本事伤我!”老奴自信满满,大笑道:“你领兵押后吧,若是本汗出了危险,你立刻救援就是了!”
老奴说完,催动战马,跟着刘爱塔的人马,消失在了茫茫冰面上。
皇太极看着远去的身影,突然一阵烦躁,张恪狡诈如狐,能轻易上当吗?
“豪格,你马上调集五千勇士过来,随时待命!”
……
老奴丝毫没有担忧,他只是让手下人务必保持安静,连出大气都不行。战马蹄子帮着破布,嘴里带着嚼子,一点点前进。
“启禀汗王,刘爱塔上岛了!”
“再去探听!”
没过多久,长生岛上突然火光大起,喊杀震天。
“杀明狗,杀尼堪啊!”
“成了!”老奴猛抽战马,向着岛上飞奔,后面的士兵紧紧更随,他们就像是滚滚洪流,一往无前地冲向了长生岛。
马蹄踏上了岛屿,地上都是散落的肢体,前面还有人在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