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光复金州卫之后,就立刻征集百姓,大肆修筑防御工事。以金州卫城为中心,向两边沿海修筑城墙。
墙的标准完全参考长城,高度三丈有余,最厚的位置足有五丈,每隔二里就建造一处烽火台,上面设有火炮狼烟,每个烽火台驻军十名,同时安排大量的夜不收负责深入内陆,探听鞑子虚实,防备偷袭。
“大人,这条城墙一共二十里长,依照估算,至少要半年多的时间能够修筑完成。估计需要银子一百二十万元,此外还要大批的工匠,烧制砖瓦。另外还不包括城墙上的火炮等防卫设施,花费不少啊!”
杜擎一边向张恪报告,一边吐苦水。金州等地都被建奴荼毒惨了。工匠早就被抢走了,青壮劳力也损失不少。各种作坊一概都迁到了内地。眼下要修造城墙,必须从义州等地征调工匠。
“侯爷,要不干脆不修城墙算了,凭着咱们的军力,直接和鞑子硬拼,把辽南都掌握在手里,岂不更好?”吴伯岩建议道。
“咱们不能当流寇啊!”张恪苦笑一声,从后面的士兵手里接过一张地图,放在面前,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你们看看,金州这里是辽南最狭窄的地方,只要修好了城池,旅顺口周围的土地都是咱们的。可以耕种,可以建造船厂,可以建军火作坊。等到一切都建好了,我们在辽东也就站住了脚!”
张恪耐心解释道:“按照你的意思,急火火把战线推到整个辽南。从盖县到镇江堡,差不多五百里的距离,期间山川密布,沟谷纵横。想要修筑长城,只怕没有三五年完成不了。鞑子能放过咱们吗?没有长城庇护,我们的火铳手再厉害,只要鞑子不正面对抗,光凭着消耗,也能把我们拖死!”
按照张恪计划,从金州修筑城墙,正好能把后世大连市全都纳入囊中。凭着义州兵的战斗力,就算鞑子倾巢而来,他也不怕。
再加上有港口海运的便利,等于是钉了一根钉子。
别看张恪向朝廷上奏,说什么光复四州,听着很了不起,实际上充其量就是游击区,历史上毛文龙就是这么干的,鞑子打来就要退走,鞑子走来,再回来。只能起到牵制作用,离着光复辽东还远着呢!
显然张恪的手笔更大,也更稳健,他要把旅顺大连一带变成堡垒,建成强大的反攻基地。
吴伯岩听了这话,又仔细看看地图,后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冷汗。
“侯爷虑得深远,卑职愧不能及!”
刚刚从锦州赶来的岳子轩盯着地图,突然冷哼了一声。
“老吴,你的主意其实不差,只可惜,朝廷把辽西大权交给了孙承宗。若是都在侯爷手里,水陆配合,咱们撒着欢,不停袭扰辽南,不出半年,鞑子保准屁股尿流的跑了!”
岳子轩气得啐了一口,说道:“我看朝廷那些混账羔子防着咱们,比防着鞑子还用心。他们能把这个劲头用在对付鞑子上面,也不至于落了这么个下场。”
岳子轩几句话,戳破了看似蒸蒸向上的局面。
朝廷把吴伯岩和岳子轩两员悍将调到了辽南,义州等地留下的人马就不多了。虽然看起来失去辽西,多了辽南,不算什么损失。
可是两者根本没法比较,辽南被建奴抢掠,一穷二白,连粮食都不够吃。反观辽西,经过张恪的整治,物产丰富,粮食众多。毛纺作坊日进斗金,兵工厂产能惊人。
义州兵屡战屡胜,除了本身训练充足之外,更重要的是有强大的后勤,有最顶尖的工匠。若是这些都没了,义州兵也就废了。
岳子轩平时沉默寡言,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看得很清楚。
“侯爷,您难道就真心把辛苦打造的基业留给别人吗?朝廷如此无情,您就该登高一呼,让朝廷知道辽东的民意,把老孙一伙赶出去。”
吴伯岩也说道:“侯爷,卑职说一句,还请侯爷见谅!大明这么多武将,哪个不是桀骜不驯,偏偏您这么软弱,随随便便一道旨意,就被人家鸠占鹊巢,就算您愚忠愚孝,也不能这么干啊!”
几位大将都盯着自己,张恪突然叹了口气。
“照你们的意思,我还能如何?扯旗造反吗?大明朝这么多年,早就深入人心,老百姓轻易能听我的吗?再说了,我们和朝廷闹翻,占便宜的只能是鞑子,我是不会当这个罪人!”
“那这么大的亏,您就忍了?”
“胡说,孙子才忍呢!”张恪爆了粗口,神色狰狞,战意昂然。
那个算计阴沉,手段过人的张恪又回来了!
大家伙的信心瞬间就回来了,几年间,他们都对张恪有了盲目的崇拜。以前的担忧是因为张恪默不作声,他们摸不清该怎么办,现在总算是干劲都回来了!
“侯爷,您说该怎么办吧?来明的,来暗的,暗杀还是投毒,卑职保证,绝对不能孙承宗活过半个月!”岳子轩拍着胸脯说道。
此话一出,张恪也吓了一跳,心说这帮混小子真敢干啊,那可是堂堂阁老,天启的老师,把他弄死了,朝廷立刻就会降罪,吃不了兜着走!
张恪气得责骂道:“蠢货,你们就这么点智商吗?要学会动脑子,用计谋,再说了我们手上的牌多得是,用得着杀人吗?”
“牌,您还有什么牌?”杜擎傻傻问道。
“你以为我手上没牌了?辽东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打造的,朝廷以为调走了几个将领,分出去一点兵,就能把我的势力从辽东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