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啸爵如此想着,便如此问出了口。新
结果,立刻就得到柳臻颃的反驳。
“怎么会。”她蹙眉,哼了哼:“我今后可是要给无量天尊塑金身的人,那可是金身啊,他肯定喜欢我还来不及。”
这都是什么歪理。
红绿灯路口,悍马缓缓停了下来。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瞿啸爵偏头看她,带着股淡淡的笑意:“你接下来有什么想做的吗?”
柳臻颃没有回答,反而是将小脸凑到他跟前,眼巴巴着:“你不生气了?”
这样的问题。
瞿啸爵眉骨上挑,反问:“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我是真的不懂你在生气什么呀。”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明明是我冲进去救你的,我虽然算不得你的救命恩人,也算是跟你并肩作战了,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我又没有打你骂你招惹你?”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忽闪忽闪,覆盖着一层十足十的茫然。
她是真的不懂。
但她又怎么可能懂呢?
就连瞿啸爵自己都不懂。
可能是孤身一人的时间长了,当逆光而立,从天而降的柳臻颃落入他的眸底……
金色的光线在她身后,衬得她裙角翻飞的弧度都仿佛计算好的,那一身干净明媚的素色衣裙,冷静沉稳的脸蛋,一双杏眸清冽,气息冷清又透着……
同生共死的决心。
仿若是逆着光圈,一眼万年。
红灯变绿,车后有着催促的喇叭声。
瞿啸爵连忙重新驶动车子,动作略略慌乱。
深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嗓音噙着故意的痞气:“我生气能怪谁?还不是你,两天不见,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刚刚银行里有炸弹犯,你不知道?”
“知道啊。”
柳臻颃靠在车门上,理所当然又波澜不惊的应着:“但你在里面呢,我肯定是要进去的啊。”
她的嗓音太过随意,却也太过令人心悸。
瞿啸爵眸底的暗色渐渐加深,却不动声色:“难不成,你是真算到我今天会死在那?”
“我什么时候说你会死在这啊?”
柳臻颃皱了皱眉,仰脸:“我说的明明是你会死。”
他低笑了下,薄茧带着粗粝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蛋:“两句话不都是一个意思?”
“怎么可能是一个意思。”
她鼓了鼓腮帮:“你不会死在银行,但你的确是会死。”
毕竟人都是会死的啊。
不过瞿啸爵的大劫已过,接下来想要死,就只能等寿寝正终了。
这是在玩文字语言?
薄唇慢慢敛上一层笑意,瞿啸爵眼神暗得厉害:“那你来救我,就不怕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不会啊。”
柳臻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然后她笑了笑,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小表情:“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死翘翘呢,我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是祸害遗千年,虽说他老人家的卦没有我算得准,但应该也差不了。”
现在想想,当初师父是拿着戒尺,追着她满山跑时说的。
不过应该也是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