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申超远去的背影,柳臻颃怔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但关于时间,她并没有说错。
一开始的确是二十分钟,但因为她插手这件事,所以血光之灾便自动后延五分钟。
这就是因果论啊。
柳臻颃脚步加快,再次追上申超。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属于男人的低咒声就传了过来:“你还有完没完?”申超单手捏着手机,脸上全是烦躁:“老子让你滚,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得?现在女人都倒贴到这种不要脸的地步了?”
已经近乎于辱骂的字眼。
柳臻颃却依旧淡淡的微笑,同时递过去一张符,解释道:“这个保命符送给你,你一定要记得随身携带,不然你你真的会因为车祸而住院三月的。”
说着,她也不等申超拒绝,将符直接塞进他的手中。
然后她转身离开,摆摆手:“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可以去天桥找我哦。”
一寸长黄色的纸张,用料略显粗糙,就像是胡乱从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上面还有红色的字体,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画着些什么。
申超垂眸睨了眼,他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但奈何他赶时间,便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时将黄纸随手揣进裤袋中。
等到柳臻颃捏着根糖葫芦回到天桥时,一眼便瞧见来找她的柳浥轻。
西装革履,和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臻颃。”
柳浥轻见到人,心头那块大石头才真正落地。
他不敢暴露出任何的责怪情绪,温和着五官,嗓音中噙着一股诱导:“你在外面玩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啃噬着糖葫芦,弄得脸上沾着点糖渍,看起来像是个不谐世事的孩子。
闻言,她睁眸看着他:“为什么要回去,我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啊。”
“你是我的女儿,我有义务要照顾你的。”
“可……是她让我出来的啊,这不代表你们选择放弃了吗?”
旁人不太能听懂两个人的意思,但柳浥轻却大致能够明白。
在柳臻颃的心中,他和闫姿絮是夫妻,是一体的。
所以闫姿絮让她离开柳家,便证明他们夫妻两人都自动放弃和她的血缘关系。
柳浥轻突然意识到……
可能柳臻颃并不是被迫赶出柳家的。
她甚至还对此感觉很高兴。
柳浥轻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哄着:“爸爸当时并不知道你离开的事情,知道后便第一时间安排人手来找你。如果你有什么不高兴,可以直接和我说。”
他说着,停顿了下,惦念着场合,便压低声音:“至于你妈妈……你也知道她不太喜欢你,所以你无须理会她。”
“我没有不高兴啊。”柳臻颃面不改色,咬了口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询问:“你不愿意解除关系?”
“当然不愿意。”
这次,柳浥轻回应的很快,甚至脸色都沉了几分:“你好不容易回到爸爸身边,爸爸想要照顾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和你解除关系?”
闻言,柳臻颃咬了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她认认真真的想……
如果柳浥轻不愿意解除关系的话,那她的确是需要回到柳家。
否则柳家徒生什么变故,报应是会牵连到她身上的。
最近跟柳臻颃认识的摊主也纷纷在旁边劝着:“丫头,既然你爸爸都来接你回家了,你就别犟,抓紧时间跟他回去吧。”
“我的确是要跟他回去啊。”
柳臻颃将手中最后一口吃干净,竹签扔到桶里,擦干净手指上的糖渍,抬脚就朝天桥下走去。
走远点,瞧见柳浥轻没跟上来。
她回眸,绯色的唇瓣勾出点微末的笑意,招手:“不是说要回家吗?还不走?”
虽说时隔三天,但别墅其他人对待柳臻颃的态度依旧很是抗拒,甚至还多了股警惕的敌意。
他们私下里的窃窃私语,柳臻颃不是没有听见过。
不外乎是说些她是实打实的扫把星,诅咒谁都会灵验之类的。
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
就连柳浥轻在别墅里发了通火,也没能很好的抑制。
但对于柳臻颃而言,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最起码无人敢在面上得罪她,唯恐她一不高兴便又说出什么诅咒人的话来。新
吃吃睡睡念念经。
柳臻颃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直到几天后的中午,她端着杯蜂蜜水,将自己缩进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晒太阳时,才突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
“申先生啊。”
她捧着手机,笑意绵长:“保命符好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