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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晴原以为蒋丽娟回国给孩子们过完生日,不久就会再次出国,毕竟癌症的治疗是一个长期煎熬的过程。
谁知,蒋丽娟却没打算再走,也不知什么原因。
她倒是无所谓,但这可苦了文湛。
每次见面,真跟差不多,一周去两回联排别墅,倒成了无需直言的默契。
一场欢爱结束,文湛还仰躺着回味,穆晚晴已经坐起身开始穿衣。
他听到动静,睁开眼瞥了下,眉心微皱,似有不悦。
“你急着走?”
“嗯。”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手上动作未停,“下午两点要开会,赶时间。”
说完她也有些不乐意,又补充道:“你以后不要中午来找我,谁大半天的有心思做这个,让人知道我还要不要活。”
真丢死人了。
文湛翻身起来一些,侧躺着一手撑在脸侧,漫不经心地道:“你有没有良心?我出差快一周,回来了第一时间来看你,你还抱怨上了?”
穆晚晴抿唇,不好反驳。
她现在确实有些清心寡欲,可能是搞事业上瘾,真没多少心思在男女之情上。
总觉得情情爱爱缠缠绵绵那些东西,是二十岁小女生的梦。
而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爱情可以来一点,但如果拿爱情当主菜,还成天惦记爱得死去活来,那这人生多少有点不忍直视。
事业和财富,才是她如今安全感最大的来源。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跟文湛说。
否则,这人又要甩脸子了。
气氛有点僵滞,穆晚晴只好又主动寻找话题。
“蒋女士不打算再去国外治疗了?”
穆晚晴如今心态平和,对前婆婆的称呼也开始玩味起来。
喊“你妈”听起来像骂人,称呼“你母亲”又觉得过于正式——蒋女士最合适,表示她们关系不熟,也不必套近乎。
文湛听她问这个,眼帘微微一抬,“怎么,你也受不住了?”
“呵,开玩笑,她走不走对我都没影响,甚至——咱俩这样一周见两回,我还觉得挺好。”
不至于耽误她太多事。
文湛脸色又冷,暗忖就不该接这话。
“她说在国外不习惯,治疗折腾了那么久,也没比国内好多少,不愿再出去。”文湛淡淡回答她的疑惑。
但其实,蒋丽娟不愿再出国治疗,还有个原因——她想趁着自己离世前,给儿子张罗好人生大事。
所以,这些日子她又在物色满意的儿媳。
文湛大概也明白她的心思,知道抵抗无用,索性由她闹腾。
反正他铁了心只认准一人,对于其它安排,他也学会了阳奉阴违——推脱不掉的见面,他也去。
但去了后直言自己已经做了结扎手术,丧失了生育能力。
那些豪门千金,在龙凤胎周岁宴上见过两个孩子,聪明可爱,很招人喜欢,她们虽说不介意做龙凤胎的后妈,但毕竟身份地位摆着,肯定是希望婚后能生下属于自己的一儿半女。
可文湛来一句丧失了生育能力,当场把人弄得下不来台。
如此几次之后,蒋丽娟再想给儿子张罗,会被人直接怼:“文夫人,您想要儿子成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家,把我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往火堆里推啊。”
蒋丽娟一开始还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想我儿子虽然是二婚,虽然带着一双儿女——可毕竟是文家掌舵人啊!嫁给我儿子怎么就是火坑了?
后来一打听才得知,自家好大儿跟女方见面时,逢人就说自己做了结扎手术,丧失了生育能力。
可不得吓跑人家。
蒋丽娟气得七窍生烟。
“文湛,你什么时候成了地痞无赖?这种话你也到处说,不怕被人笑话?”趁着儿子周末回来老宅吃饭,蒋丽娟又发难了。
文湛倒是很平静,耐心宠溺地喂着女儿吃辅食,不紧不慢地说:“我陈述事实而已,怎么能算无赖?既是相亲,自然应该事先把话说清楚,否则结了婚被人家发现我不能生育,这不成了骗婚?后果更严重。”
“你——你真是——”蒋丽娟被他平静地回怼,呕得哑口无言。
她这才明白,为啥安排了几次见面,他都没反对,乖乖去了。
原来是憋着另外的招儿。
“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去结扎?男人做那种断子绝孙的手术,会影响身体!”
文湛不以为意,“您这是老古董的观念,这种手术不影响身体,还一劳永逸。”
蒋丽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思忖片刻好奇问:“所以,你现在有女人?”
文湛做出尴尬状,“我年轻轻的身体又没毛病,也没打算做和尚,有女人不正常?”
“……”蒋丽娟再次哑口无言。
她还有许多话想说,但这个话题过于敏感,又是在饭桌上,总不好继续谈论。
沉默了好一会儿,丢出一句:“那你处理好,别到时候又被人家缠上。”
“放心,都结扎了,不会有问题。”
他这么一解释,蒋丽娟倒能理解他为什么去做那断子绝孙的鬼手术。
显然是担心再次出意外,那些不识趣的女人又想母凭子贵。
文湛还是云淡风轻的态度,见母亲不说话了,他竟还反客为主,“明天我有空,您若是又安排了人,我也可以去。”
“安排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蒋丽娟饭都吃不下了,气冲冲地摔了碗筷,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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