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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把它掰断了!我杀了你!”
宁爻听势不妙赶紧开溜,耿勋气得挥舞起假肢追着宁爻打。
鲁毅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既怕瞎子大师被绊倒或打倒,又怕队长把手臂模型甩坏了,法医姐姐之前交代过,这趟航程他们只带了这一个弹道凝胶假人。
他忧心忡忡,急得原地打转,想劝架却又不敢,只能干看着,毕竟这俩人都不怎么给他面子。
让他过去劝架?别搞笑了,他掺和进去只能当个夹在中间的人肉沙包。
鲁毅悄悄摸出手机,点开法医姐姐的微信,给她拍摄了一段视频。
不到三秒,耿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喊宁爻站住,接通了电话。
“我顶你个肺啊死扑街!仲唔快d放低我模型?!”听筒里传来尖锐的叫骂,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激得耿勋瞬间清醒。
“我……啊这,这手没事,我就轻轻地……”耿勋磕巴起来。
但电话那头显然不买账:“你系咪死?我睇得清清楚楚,手指公都拗断嘞!”
“我错了,我马上放回去。”耿勋光速认怂。
“再畀我捉到一次,即刻绞杀!”电话狠狠挂断。
“鲁,毅。”耿勋咬牙切齿“是你告的密?”
鲁毅咽了咽口水:“耿队,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真把假肢弄坏了,可就不止挨顿呲这么简单了。”
“就是,咱鲁哥是担心你,你可不能好心当作驴肝肺啊。”宁爻嗖嗖地又跑回来了。
耿勋指着宁爻:“法医以为拇指是我掰断的,老子替你背黑锅,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宁爻一脸无所谓:“我出面审问嫌疑人,不是替你背了更大的黑锅么?你这手指头大点的小黑锅,背了就背了呗~”
虽然算起来是这么回事,但刚挨了骂的耿勋也很难调整出好语气:“你掰模型手指干啥?”
“只是进行一点测试。”
“测试什么?”
“测试你的燃点。”
“!”
宁爻敏捷一闪,躲过了耿勋的左摆拳。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宁爻换上认真的表情。
“刚刚确实不是手,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折断人体骨骼需要施加多大程度的力量,以及这个力量能不能是谭艾一个人可以完成的程度。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锁定谭艾是凶手,但我们要找到证据,首先我想证明他有分尸的能力。”
耿勋:“如果你需要一些有关人体的常识类数据,我可以让人直接发给你一份,不用亲自上手。”
“那多麻烦呀,而且都是书本上的知识,我消化一遍还需要时间呢。”
宁爻摆摆手:“我还是更喜欢实践出真知。”
“所以你得到的结论是?”耿勋问。
“这手指头真脆啊……”
“!”
宁爻终于是没有躲过耿勋的一击爆栗,他捂着脑袋蹲下,声音委屈:“真不识逗。”
dte; 耿勋严肃地警告他:“我们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供你耍脱口秀,警方能够扣押他们的时间最多只有48小时,这群嫌疑人要么有强大的律师团,要么自己就是律师,打起口水战来我们一毛钱便宜都占不到。”
“过了48小时,我们就必须释放他们。到时候凶手只要提前下船,我们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他揪住宁爻的衣领:“我不要什么精妙绝伦的推理和莫名其妙的特异功能。证据,只有无可辩驳的证据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缉拿归案。”
“懂。”宁爻老实点头。
耿勋这才松开了手。
宁爻挠了挠后脑勺:“只要有证据证明谭艾在四点半后接触过死者,是不是就可以将其列为重大嫌疑人,从而绕开公海拍卖会对他的保护?”
耿勋思考片刻:“其实就算他接触了死者,也算不上有重大作案嫌疑。毕竟陈恒和池念都接触过,顶多能把谭艾的嫌疑等级抬升至和他俩一样的程度。不过这方面我倒是可以运作运作,让扣押他的时间不再受到48小时的约束。”
宁爻:“我觉得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就是谭艾的。”
耿勋:“我也觉得,但只要他拒绝,我们没法强行对他采集dna。”
宁爻露出一抹荡漾的笑容:“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谭艾自己主动要求验dna。”
“什么?”耿勋好奇。
宁爻慢慢说道:“我一直在思考,凶手费劲巴拉把尸体弄回这里的理由。在知道谭艾是凶手后,有一个可能性很高的理由浮现在我脑海里。”
“他不希望池仲梧这人,死不见尸。”
耿勋立马就领悟了宁爻的意思,甚至露出了和宁爻一样荡漾的笑容:“我去联系池念。”
……
谭艾强压着内心的焦躁,惴惴不安地坐在会客室里。
他知道警方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那个真正能够给他定罪的证据,早早就被他谨慎地处理掉了。
“只要撑过48小时,只要撑过48小时……”他不断喃喃自语,像是给自己注入坚持的勇气。
叩叩叩
会客室的门被敲响,谭艾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他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无论警察和那个瞎子再怎么诈他,只要他咬死不开口,对方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可令他意外的是,进来的人却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眼生的大块头警员。
大块头警员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沓新鲜印出的文件,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