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空气总是特别的清新,尤其是在山间,每每呼吸一口,那种带着丝丝凉意的、带着春风微醺的甜香味的、无比清雅芬芳的气息沁入心脾,仿佛能透进骨子里,令周身的毛孔齐齐颤动,满心满身的舒畅。
因为云霄天宫建在山巅,地势较高,此时山下已春光破败,山上却是枝条刚刚吐绿、花蕊将将露头的初春景色。站在悬崖边极目看去;只见对面的山林如薄纱轻染,那如烟似雾的绿色由上而下,由淡转浓,绿意从山顶渐次递增到山脚,间着簇簇粉白嫣红的花朵、缭绕的烟霞,如一副淋漓尽致的水墨画作,笔意挥洒自如、用色自然流畅,观之赏心悦目,叫人分不清是身在山中,还是身在画中。
申璇玑披散着头发,慢慢的顺着几乎建到悬崖边的廊道走回寝宫,一路欣赏着春景,不时的深呼吸;纵情欢愉了整夜,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着一层淫*欲的味道,想让清新的空气带走那份污浊。
走了没多远,视野里多了个人。
浅金色的朝阳下,遍布的深深浅浅的绿意中,独立在崖边大石上一身青色道袍的洛真显得格外惹人注目,见申璇玑好奇的看过去,他扭头冲她微微一笑;长眉舒展,浅笑的眼眸里盛满春光,盈盈若水波绵绵,深情款款,很明显在向她送菠菜。
美男故意笑的诱惑,即便身着禁欲气息的道袍,也是勾人的。
故意守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么?
申璇玑停下脚步,洛真见状当即拂尘一甩,弯腰恭敬的向她行礼,清润润的嗓音如玉珠散落,朗声道:“洛真见过少宫主,少宫主早。”
“早,这一大早的,道长怎么跑悬崖边上来了?那块石头可没看上去牢固。”申璇玑安然受了他的礼,伸手拢了拢被风吹得松散飘荡的衣衫,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目光在他英俊年轻的脸上淡然扫过,波澜不惊。
她见过的美男多了,还不至于被他一只小虾米迷到失态。
“谢少宫主关心,洛真并非一大早过来,而是夜观天象,不慎被美景迷惑,一不留神就耽误到了早上。”洛真笑着,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申璇玑,目光炙热急迫,就像是饿极了的猛兽见到了肉,渴极了的人看见了水。
有必要表露的这么直白嘛!还是说,他其实根本就是个cǎi_huā贼,那身道袍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外衣。
申璇玑脑补了一下,对洛真的灼灼目光浑不在意,笑了笑道:“看来本宫犯了个错,不该把道长的住处安排在青辰的隔壁,应该在郦炎的隔壁才对。”
“为何?”洛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似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郦炎会占卜的事,西峰上知道的人比较少,申璇玑没有直接点明,只道:“待天长地久,道长自会明白。”
“少宫主,我提个意见可以吗?”见申璇玑没有回答,洛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眸光一转,笑盈盈的问道。
“可以,你讲?”
“我虽出身道门,但自进了云霄天宫起,就明白自己以后不可能再当个道士,少宫主以后还是别称呼我为道长了,叫我洛真,或者阿真,都可以。”
“好,洛真!”申璇玑微微颔首叫了一句,叫阿真太亲昵,她才不会选择呢,洛真和道长一样,在她眼里就是个没意义的代号,叫哪个都没区别。她只是有些惊讶洛真的态度;这么急匆匆要抛弃过去融入云霄天宫,要是没有其他的心思,鬼都不信。
现有的几位公子里面,黎硝的心思最重,一直想害死她,不知道这个洛真图谋的又是什么?
念苍挑人时,难道只看俊美,不把隐藏的危险一一排除吗!
申璇玑抚了抚额头,觉得有些小麻烦。
“谢少宫主答应,阿真还有一个请求。”见申璇玑没有反对,洛真得寸进尺,含笑着继续道:“承蒙祭祀大人厚爱,阿真已熟练混沌阴阳诀,近日也熟悉了整座西峰,见少宫主风姿秀美卓越,心向往之,想早日侍奉左右。”
“你想侍寝?你知道侍寝意味着什么吗?”申璇玑眉毛一挑,眸光当即锐利如刀,直直的射了过去。
竟然如此急迫的要侍寝!
“当然知道!”洛真回答的很干脆,依旧笑着道:“阴阳调和,以阳补阴,助少宫主修炼。”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想什么时候侍寝呢?”美男自荐枕席,申璇玑没有拒绝,她想看看他这么急迫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越早越好!”洛真声音平和的回道。
“你既然如此有心,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本宫会让慕容楼主安排,你可放心回去等候佳音。”申璇玑略一思忖,微笑着应下,缓步离开了洛真。
与其自己在这边胡乱猜测,倒不如早点制造机会给他展现目的,若他真有异心,自己早知道也可早解决。
如今在她的心里,修炼是最重要的事情,一切影响她修炼的事都要被毫不留情的解决掉,美男!这种容易贬值的东西已经打动不了她的心,不管洛真有何目的,只要对她不利,她绝对不会手软。
洛真自荐枕席,申璇玑答应他今晚就侍寝的消息传到郦炎耳中时,已经是午后了,他以为是申璇玑有意疏远他才做此安排,当即大惊失色,仓皇找到慕容广白,询问缘由。
“没什么,少宫主并非对你不满,只是洛真太过主动,少宫主一时好奇,给他个机会罢了,你不必多想,待过些日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