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袁莫的情况有些失控,朱厌急得抓耳挠腮,万一等会袁莫暴起的话,他该不该出手,再说即使他真的出手恐怕也不是袁莫的对手,到时候情况一定会变得很难控制。
正在朱厌一筹莫展之际,袁莫却突然安静下来,双眼不再流出血红的液体,眼中的红色也渐渐变淡,空气中浓烈的异香也开始变淡。
“小临,阿莫好像好了。”
小临怔怔呆了半响:“朱厌,你的血真好用。”
什么情况?难道“朱厌牌防灵血”真的有奇效不成?哪有这么好的事,朱氏一族的血的确与众不同,但是还没到这么夸张的地步,要真是那么好用的话干脆什么也不用学了,遇到问题洒血就ok。
不过现在他也解释不了袁莫突然好转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好事,他连忙解掉缚灵网,仔细检查一下袁莫的情况。身体有多处细小伤口,胸口有一处很深的伤,不过还好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临坐在病房里对着仍然没有醒来的袁莫苦笑,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已经反反复复去医院很多次了。
病房门被推开,眉眉冲了进来,看到小临安然无恙,她舒了一口气,但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袁莫,秀气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
“莫哥哥他怎么样?”去接她的朱厌说袁莫那小子命大死不了,但她要确定袁莫没事才能放心。
“医生说过他没有大碍,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就能够康复。”
“那他为什么没有醒?”
“大概是太累了吧,别担心。”
“我就说他没事,你偏偏不信。”朱厌跟在后面走进来,“不过这小子也太能睡了吧。”
朱厌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说错了,袁莫睁开眼睛,略带茫然的看着三人。
他的眼神让小临吓了一跳,他不会又变成之前那种不说话、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了吧。
“你……”袁莫看着朱厌,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
“咳咳,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玉树临风的帅哥就是史上最英俊最幽默最有潜力的制衡者朱厌,也是你在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你一向是把我当作大哥看待了,对我言听计从……”
“喂,差不多就行了啊。”眉眉对自己这个哥哥简直无奈了,竟然会趁袁莫暂时失忆对他灌输这些假话。
“我还没说完呢,咱们继续……”朱厌刚准备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就又被打断了。
“我只想说,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你把血抹在我身上。”
“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要不是我的‘朱厌牌防灵血’,你现在说不定都挂了。哎等等!”朱厌下意识开始辩解,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失忆了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恢复了,能让我言听计从的好兄弟。”
说完,袁莫转过头不再理会一脸懊恼的朱厌,一言不发地握住小临的手。有的时候,语言真是一种多余的东西,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眉眉站起来,拉着朱厌往外走,后者还在叨叨着“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呢?”,真是一点也没有身为灯泡的自觉。
之后是一个漫长而平静的过程,袁莫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逐渐红润,只是性情又变回以前的样子,眼中的阴影甚至比之前还要浓重,小临偶尔会怀念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袁莫,那时的他虽然没有记忆,但同时也没有忧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袁莫变成如今的模样?小临很多次想问,但都硬生生忍了回去,现在贸然去问,或许是在揭他的伤疤,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主动说起。
袁莫完全恢复后,四人准备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这次的险中还生。黄知年很明显是为了抢夺寻心镜而攻击他们,但是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袁莫到底是怎样恢复过来的,黄知年现在人在何处,会不会躲在某地伺机而动?这些问题都毫无头绪,但是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
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地向集萃楼走去,就在马上要到达目的地时,转角有一个年老的乞丐被路过的车挂了一下摔倒在地,车里的人不仅不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反而对着老乞丐骂了几句后扬长而去。
小临见状赶紧快步走上前去扶起老乞丐。
“你没事吧?”老乞丐点点头。他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长长的头发油腻腻的纠结在一起,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明显的污渍,满是皱纹的脸上,本应是双眼的位置上只剩下两个黑色的窟窿。
原来是个盲人。小临同情心起,拿出一些钱放在老乞丐手里,老乞丐向她道谢之后缓步离开。
“刚才你们有没有闻到香味?”
“香味?”眉眉夸张的叫了一声:“我只闻到臭味。”虽然她也很同情老乞丐,也愿意给他一些钱,但要让她直接接触到这个又脏又臭的人,还真是有点犹豫。
“快走吧,我都饿死了。”眉眉挽着小临快步奔向集萃楼。
应该只是她的错觉吧,之前对那种香味印象太深,她摇摇头,笑自己太多心。
袁莫对着老乞丐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转身大步跟上前面欢欣雀跃的三人。
老乞丐毫无目的地走着,对他来说去哪里都是一样。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年少的他艳羡的看着她施展出卓绝的术法,小小的黑色镜面上银光流转,照亮他略显稚气的脸庞。那时的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