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满夏听说“袁漠”还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后第一反应就是替冯初晴高兴,“这下子好了,今后你和嘟嘟也有个照应!”
冯初晴就是讨厌这个时代男人的这种思想,撇撇嘴,“满夏哥难不成认为这三年缺了他袁漠照应我和嘟嘟就过得不好?还是?满夏哥娶了嫂子以后就不愿意再照应我们娘俩了?”
常满夏这才意识到冯初晴表情不对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哪能呢,我永远都是嘟嘟的舅舅,怎么会补照顾你们呢?还有你二哥,也不会丢下你们娘俩不顾的 。可是……这孩子总不能离了亲爹吧。”
“满夏哥,你是没见到他如今那通身的气派,就凭他那身衣裳,想必也不会缺了孩子吧。”冯初晴自己都没发现话里带着一丝酸味。
常满夏倒是嗅到了味道,微微蹙了眉头:“初晴你该不会根本没问阿漠如今的情况吧?这三年来过得怎样?找到家人了吗?找到了的家人又该如何?”
“停停停,常大哥你快别说了,说起这些我就脑仁疼;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完全是自取其辱。你瞧他都失踪二十多年都有人把他给找回家,别待会儿问得多了大门大户的来个血脉不外流的规矩,抢走了嘟嘟我找谁哭去。”嘟嘟不像穗儿,这可是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又含辛茹苦带大的,冯初晴是绝对不愿意将孩子出让的。
这个世界所谓的“大户人家”真心是让冯初晴心生害怕,她宁愿带着孩子在乡下生活一辈子,宁愿自己男人就是个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憨厚木头;一点都不希望卷入什么大家大户的恩怨情仇当中,为此她连多问赵漠一声也不成。而赵漠,其实是知道冯初晴的性子的。要不然之前想说“王府”时又怎么会突然改成了“我府上”,再者,赵漠从来就不是主动急巴巴地要表现自己身份多好的那种人。
之,不沟通就无恩爱,没交流就没感情;这两人都是各自“作”,也难怪之后的情路不畅快了。
还好常满夏最后接受了冯初晴的意见,暂时做个顶包人。赵漠抱着绣架进门的时候他正抱着嘟嘟扔高高。身侧冯初晴笑颜如花连声让慢点慢点。这一幕刺得赵漠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舍不得眼前冯初晴的笑颜,他恨不得转身躲得远远的。
“阿漠,你来啦。”常满夏这个“男主人”恰如其分地发现了赵漠站在门口。抱着嘟嘟站在了原地,冯初晴上前帮着他理了理衣袖,又帮他怀中的嘟嘟整了整帽子。
“大叔、大叔,你来扔我的高高!”嘟嘟发现赵漠的身高。兴奋地摇摆着手臂就要扑到他的怀里。短短几日,小家伙就对高壮的赵漠情有独钟。
这么可爱的儿子是常满夏的!如此美丽的妻子也是常满夏的!这两个认知让赵漠心疼如绞。只是不管怎么痛,他都迈不动逃跑的步伐,反倒是动作快过了理智,单手把嘟嘟接过来。放好绣架之后就把他扔向了半空,换来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快乐尖叫。
冯初晴整理绣架上的东西,发现赵漠把针线都收得很好。抬眼望了下和儿子互动的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憨憨的笑容。眉宇之间却是多了些许英伟和威严,这两样东西陌生又遥远,冯初晴有些茫然。
“阿漠,当年是怎么回事儿?景山镇的人有人传你和燕妮私奔了,也有人传你是死了,这么几年,你怎么一点音信都不往景山镇送,你也真是狠心,就不想想初晴娘俩……”…
“咳咳咳咳……”
常满夏的埋怨被冯初晴震天响的咳嗽给打断了,只好摸了摸鼻子讪讪改口,“你就那么不明不白始终了,也不想想初晴的日子怎么过?”
“初晴,你怎么咳嗽了?伤寒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
常满夏发现,他的埋怨算是白瞎了;人赵漠心不在焉就算了,干嘛冯初晴才几声咳嗽就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估计要不是自己在这儿,赵漠都得凑到前面去帮冯初晴顺气了。
冯初晴对赵漠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只是被口水呛着了,请什么大夫?满夏哥在问你话,你要怎么说?燕妮可不是你娘的干女儿呢。”冯初晴好奇的是当年的燕妮有没有和赵漠在一起。
“我……”赵漠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将当年的事情给简单说了遍 。燕妮是和他一起掉在河里的,他会些水性尚且差点丧命,燕妮那样的娇弱女子怕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虽然是说了事情,可因着常满夏在,赵漠并没有说他口中找了他二十多年的爹娘就是西京的英王,当今圣上就是他大伯;而是拿了有钱人家来搪塞。不得不说,三年的磨练,老实人也学会了偶尔来个善意的谎言。
说这些,赵漠当然没瞒着如今的姓氏和家庭情况。从身不由己被带往西京,接着父亲横死,他又要守孝又要在家里站稳脚跟,到来京城探亲,过了二月便会启程回西京,事无巨细,连身边不曾有过一个女人都说了个仔仔细细。
观察力不错的常满夏还发现,说到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时,赵漠看冯初晴的眼神中是带着一丝幽怨的。对,就是幽怨,这小子表面上大度说知道冯初晴有常满夏照顾他放心得紧,其实心里头恨不得杀了常满夏。
常满夏觉着自己真是冤枉,瞧赵漠那样,分明对冯初晴就是死心塌地海枯石烂;可惜冯初晴性子好强,怕是被这人的不信任给气得狠了,估摸着两人之间有得烦。再看看不到三岁的嘟嘟,常满夏决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