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下有弱水之渊环绕,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
传言昆仑山中有仙人居住,可御剑飞行,长生不死,举手投足之间,可开山裂地,翻江倒海。
然而传闻毕竟是传闻,并未有谁曾真正见过这昆仑之上的仙人,故而年深i久之下,凡人世界中关于这仙人的传说也便渐渐淡漠了。
此为何年何月不详,柳阳城内,闹市之中,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长街两侧均是乡下进城谋生的小贩,凉棚高搭,卖些饭食水果茶,尚有河中鱼虾,衣服首饰,古董字画,当真热闹非凡。
正在此刻,一架高蓬马车自长街尽头疾驰而入,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一时间人仰马翻,鸡犬不宁,饭食水果,滚落一地。
这马车驷架高蓬,外罩顶帘皆是蓝锦织就,甚为华丽,车夫为一彪形大汉,生的甚为魁梧,且目露凶光,街上众人本yu开口叫骂,然而见这马车却是敢怒不敢言。
此刻,一处包子摊边,两双汹手探来,拾起几个掉落的包子,而后缩了回去。这两双小手的主人乃是两个七八岁的小童,两人衣衫褴褛,该是本地的小乞丐,躲在包子摊下面,一边享受这意外得来的美食,一边嘴内絮叨。
两人均是满脸泥巴,看不清面容,其中一小乞儿与那伙伴道:“小方子,朕今天吃的很好,很高兴,不如我们吃完饭去哪倚翠楼走上一遭?”
其身侧一个面庞微胖的小子闻听,撇了撇嘴道:“宋玉啊,别整天净做你的皇帝梦,将来本仙人若是上得昆仑,学的仙术,定叫这些嚣张跋扈的兔崽子们……”
那叫宋玉的幸伙揶揄道:“小方子,你要他们怎样?”
小方子支吾了半天,最后狠狠道:“我就把他们丢到江里喂鱼,然后再把那鱼炖了吃了,话说,咱们已经好几年没吃过鱼了!”
说道此处,两人均是口水直流。
“啊,又是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又来偷吃我的包子,赶紧给我出来!”两人正说得起劲儿,却被那包子摊的老板发现,摊下原来尚有外人,见是两人,便探手来抓。
两小甚是滑溜,向后一坐身,躲开老板的大手,随后连滚带爬的向长街上跑去,那小宋玉一边跑口中尚不饶人,大叫道:“王胡子,你这老王八蛋,你蒸包子不就是为了孝敬老子的么?莫不成还要学那净凉城的不孝子,想饿死老子么?”
这一句叫骂,长街中众人听得真真切切,不禁引起轰然一笑,两宣王胡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心内暗爽,这平i里两小要不到吃的,便来这王胡子的包子铺偷吃,因这王胡子腿脚不大灵便,而他那婆姨又是老眼昏花,故而两人得手居多,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鞋?总有被这家伙抓住之时,彼时难免一顿胖揍,故而两人平i里虽吃他最多,但也深恨他下手狠毒,今i这般戏辱与他,心内登觉大爽。
王胡子气撞顶梁,拖着一条残腿正待追赶,两小已然转过长街,不见踪迹,见追不上,也只得作罢。
按下王胡子生气不提,再说两小,这两个幸伙本是城中流浪的乞儿,自小被父母遗弃,得后山云中寺老和尚收养,然而两小生xing顽劣,一次意外将庙中柴房烧了个一干二净,两人害怕老和尚责罚,便偷偷跑下山来,再也不敢回那云中寺,便在这柳阳城中做了流浪的乞儿。
那生的敦实微胖的孝本叫林方,而另外一个名叫宋玉,两小相依为命,虽秉xing差异,志向不同,却也颇为融洽。
转过长街,两人见天se尚早,不知何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彼此看来,皆是神秘一笑,而后便携手往城中繁华之地而去。
“宋玉啊,你是不是长胖了啊,怎么恁般重啊?”两人此刻已然身处一处宅院之外,在墙角处,那宋玉两脚踩着林方的肩头,探头向院内望去,其身下的林方吭吭哧哧,甚为吃力。
“别废话,给朕当这踏脚板,你小子不觉得荣幸么?将来待朕登基之后,赏你个大官当当,到时候包子美女任你吃,任你看!”宋玉闻言,不耐烦地道。
“话说回来,那海棠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啊,能不能让我也看看?”胖林方委屈地问道。
“你当真想看?”宋玉问道。
“那是自然,平i里你将那海棠吹嘘的如何如何漂亮,可每次都是你看,今i也换换我,如何?大不了下次要到了包子,我多分你一点!”林方信誓旦旦。
该是包子的魅力较之那海棠要更胜一筹,宋玉闻言,倒是极为爽快地自林方的肩头上跳了下来,蹲下身子,示意林方上去。
宋玉为了林方口中那莫须有的包子,倒是使了吃nai的力气,方将林方驼了起来,不过他身体较为孱弱,在下面左晃右晃,龇牙咧嘴。
林方扒住墙头,探头向院内望去,但见这倚翠楼的后院甚是宽敞,院中花草幽香阵阵传入鼻中,这林方甚是陶醉,再向里望去,一座凉亭依假山而建,亭中数位女子,轻摇罗扇,似在说着什么有趣之事,娇笑不断。
林方见众女环肥燕瘦,均有三分姿se,不觉看的呆了,真想脚下用力窜进去,看个清楚,听个明白。
“哇,怪不得你小子整i里让老子驮着你在这里享受,回去睡不着觉呢?嘿嘿,你小子也太不讲义气了……”林方边看边对着下面的宋玉抱怨道。
哪知此刻,身后脖领一紧,便被人提了起来,生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