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见血罗刹脸se不善,忙施礼道:“弟子不敢,站着回话便是!”
而后流星将两人如何在林中相遇,林方缠着自己要看风景,两人误入禁地,遇猛虎觅食,坠下云涧,身受重伤,又在一夜之间完全恢复之事一一禀明。
血罗刹眉头紧锁,本来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一年后待林方恢复功力,让他参加谷内下一任谷主的选拔大会,她这个儿子不但武道修为高深,加上身负魔莲,该可轻松拿下下一任谷主之位,谁知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思量之间,却听少陵道:“娘,您在想什么呢?先给二弟看看伤势要紧!”
经少陵提醒,血罗刹方想起,此时并非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忙站起身来,向林方行去。
可林方此刻只认流星,其他人走近他数尺内时,他便异常紧张,经过流星好说歹说,方同意血罗刹为其把脉。
血罗刹伸出三指,搭在林方腕间脉穴之处,屏息凝神,一缕淡淡的真气进入林方体内,半晌之后,此女脸se难看至极,缓缓道:“果然,方儿周身经脉已然错乱,怕是这武道修为已然全废了,唉……”
少陵闻言,忙道:“娘,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二弟了么?总不能让他一直这般痴傻下去,连娘和我都不认吧?”
“这……娘也没有办法,若是他伤重之初,尚有办法,谷中有种绝技名为截脉手,不断可将人经脉尽数打断,且可将散乱的经脉重新接好,可也不知他二人是经过了怎样一番奇遇,伤患竟然在一夜之间痊愈,只是那散乱的经脉却已成型,无法再行更改了!”血罗刹幽幽叹道。
“那就是说,二弟这辈子都不能修炼了么?那岂不是成了废人?”少陵焦急地问道,他与林方虽然相处不过月余,但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心中却是较为敬佩的,先不说他武道修为较自己不知强上多少倍,便是能搞定明月那丫头便足以令自己敬佩了,而今见林方落得如此光景,少陵心中不觉难受起来。
流星闻言,心中也不禁恻然,她本以为林方身体已然恢复,不过是暂时失忆罢了,可谁料想竟然是全身经脉受损,若不是为了自己,恐怕那虎口之下,他也可独自逃生,想到此处,流星不觉潸然泪下。
林方见流星落泪,也不知缘何,心中竟是一痛,也不觉落下泪来。
血罗刹见状,心内也不好受,只好吩咐道:“流星,既然你说他是为了救你,方才落得这般下场,那你便将他带回去,好生照料,若是能恢复记忆最好,若是不能恢复,唉……”
叹了一口气后,血罗刹缓缓道:“如今方儿已然变成这样,看来我得去看看我那师妹了!”
流星与少陵闻言皆是一愣,本来血罗刹乃是林方的母亲,见儿子受伤该是心痛无比,可此刻竟然也只是表情难看而已,并不见怎么伤心,不思好好照料,却要流星将其领走,当真匪夷所思。
但少陵身为人子,自不好说话,流星又是一个外人,加之辈分关系,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只好点了点头,拉着林方向山腹外行去,行至通道处时,流星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血罗刹道:“谷主,弟子还有一事要禀报,林师弟在云涧上曾对弟子言及,请您忘却仇恨,好好生活,他若是不能承欢膝下,请少陵哥哥好好照顾谷主!”
言罢,流星拉着林方,头也不回,向通道外行去。
血罗刹闻言一愣,其实她心中也不知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今i林方尚懵懂不知,但他终有一天会醒来,若是知道自己这般对待他不知心内会作何感想,这一月来,他难得忘记了心中的那些伤痛,与少陵也很是融洽……
血罗刹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这十几年来,杀夫之恨在她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可这究竟是对是错呢?为了心中的仇恨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儿子么?而这个孩子在面临险境之时,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
少陵见血罗刹双目紧闭,表情极为痛苦,忙上前安慰道:“娘,您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我们一家人能在此团聚着实不易,二弟他如今这般模样,怕是留在流星师妹身边会好过一点!”少陵在安慰血罗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血罗刹骤然睁开双目,其目中突然红光大作,她抓着少陵的肩膀道:“陵儿,你一定要好好修炼,早i进阶极境,便可为你爹报仇,魔焰宗,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再说流星拉着林方离开后山后,两人直奔流星的住所而去,此刻流星别无他想,只想好好照顾林方,希望他早i康复,总好过这般痴痴傻傻,也算报答他的恩德。
两人始一进入密林之中,流星便觉手上一紧,林方已然停着步,蹲在地上,她忙蹲下身问道:“林方,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么?”
待林方抬起头,流星骤然心内一紧,因为此刻林方已是双眼含泪,望着自己,那目光中哪有任何痴傻之se,有的只是失望与心痛交织的复杂。
蓦然林方一下将流星搂入怀中,痛苦失声,及至后来已然是泣不成声,直至此刻流星方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装傻,可是他为了什么呢?是在试探谷主么?
正如流星所想,其实清晨林方醒来之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被封印已久的明月环,此宝正在两人头顶之上缓缓运转,不时有白光洒下,落在两人身上,他惊喜地发现,周身的伤痛已然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