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厚重的连宅,风情万种的木之槿。
长发披散而下,领口扯开至锁骨全露,木之槿懒洋洋地斜倚在一边门框上,尽现昔日小倌之媚情。
距他最近的某禁卫军眼睛都直了,空咽口水的声音响得木之槿听得真真的。于是木之槿斜着眼角抛过去一个媚眼,该禁卫军立刻满脸通红。
“哼,伤风败俗!”许正林侧过身子,表示不正眼看木之槿,“本官膝下两子三女,个个熟读圣贤书只做圣贤事。能有木大倌人如此品性的绝对没有可能!木大倌人请自重!”
那意思:谁是你的父亲!
木之槿媚笑不收,只是身上的冷意从头顶直达脚底,“血脉天成,这是你许大人说不认就能不认的?”
许正林半侧着身子,抬头望天,“听说木大倌人的生母曾是平城名妓,一双玉臂千人枕万人睡。她生下的儿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儿吧?木大倌人有心篡改自己的出身,这种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请木大倌人明白,本官理解可不代表着就能随便被认作爹!”
“呵呵,许正林!”木之槿看向许正林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即使曾经有过,也早在他考中状元却被贬进楚倌楼时被打击得丁点不剩了。“没想到数年不见,你这当婊子却要立牌坊的行事作风还是这么的让人心悦诚服!”
许正林脸上的杀意一闪而逝,“少废话!本官且问你,这连家人呢?”
木之槿抠抠手指甲,“不知道,我来时这里就只是空院子了。”
“本官看,是你故意放跑的吧?”
木之槿卷卷发梢,“我为什么要故意放跑?我如何能放跑连家人?照许大人所说,人家什么身份,我又什么身份,人家为什么会听我的?”
“你!”许正林气噎一下,转头对某禁卫下令,“现在立刻骑我的马回宫,将这件事情禀告太子殿下!”
“是。”这个禁卫骑了马走了。
许正林终于转身对上木之槿,“本官劝你最好在太子下令全城搜查之前将连家人的行踪告之本官,界时,本官念在你提供消息有功的份上,还能酌情判刑。”
木之槿一甩长发走下台阶,“酌情判刑?我做错什么了,就需要判刑了?就因为我现在出现在了这连宅?大人,您就算想抓人立功也得找个让大家听得懂的理由吧?我不过初初回盛京,想上门拜访一下曾经的入幕之宾们!这恰巧赶上了连家少爷一家外出,刚想走时又遇上了来抓连家人的大人你!而遇到我,绝对绝对只是巧合而已,如果这都需要判刑的话,我看大人这官服也快穿到头了。”
说着,木之槿就朝门外走。
“站住。”许正林示意禁卫军将木之槿拦住,“素闻木大倌人能舌灿莲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任你说下大天来,你今天的嫌疑也是无法洗脱了。来人,给我拿下!能说?就给我到大堂上说给太子听去!”
禁卫军一拥而上,木之槿活动活动手脚准备打出去。
许正林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敢出手?往小了说就是拒捕,禁卫有权当场击杀,你一个人确定打得过数百禁卫?往大了说,平城知县擅离职守未受皇命就私自入京,这样的罪名一出,你觉得私自将你任命为平城知县的二皇子,这次够不够太子正式下令将其逐出参与朝政之列?”
平城盐道被拿下,知县一夕之间由自己人变成了敌对的,他们一时鞭长莫及,但不代表他们对所有的情况一无所知。
木之槿活动手脚的动作暂停,他之所以回了盛京却不露面,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太子在平城还留了什么眼线那是肯定的了,只要他一出现,太子不利用这点打击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就怪了。
但是,木之槿在暂停之后又开始继续活动手脚了,“但所有许大人的假设能成功的前提是,你先得抓得住我!”
话声落地,木之槿身子一纵就冲向了围拢人数最少的左边。如果硬拼,他当然对付不了如此多数量的禁卫。可如果只是冲出包围圈逃离此地,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的。
出左手抓住第一个禁卫的长枪,右手自怀里快速取出一支向日葵花反手就插向了禁卫的喉咙。禁卫中招立死,他左手带了长枪收回,再双手握住重新刺出,第二个禁卫连着第三个禁卫一起被长枪贯穿。
眨眼之间,木之槿连杀三人。
刚刚退出包围圈的许正林在人群之后惊慌失措,“快上快上!死活不计,快点给我拿下!”他知道木之槿身怀武功,但不知道他武功已经精进到可以瞬间连下三个禁卫的程度了。如此的话,今天更不能让他逃了,否则以后若想再抓住的话就难了。
许正林悄悄将围拢在最外围的某个弓箭手招至眼前,“给我射杀他,快!”
弓箭手口里应着“是”,却在几度瞄准后还是将弓放了下来,“大人,禁卫军太多了,又都在外面,如果现在射杀,恐怕误中自己兄弟的机率更大。”
“那什么时候出箭才合适?”
“最好在他和禁卫们隔开一段距离之后。”
才这样说着,就看到木之槿以长枪逼退围拢上来的禁卫军以后,他身子一纵就腾身在半空了。
弓箭手神经一绷,“就是现在。”
许正林立刻下令,“那就快射。”
嗖——一支利箭呼啸着直奔要蹿出院墙的木之槿的后背射了过去。
哧——剑入后心,木之槿身子一个后仰,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