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沉沉,一招手,“来人,把那企图逃跑的人给本宫押过来!”
一句话,刚刚造成的抢人灭迹的反面印象立刻被扭转成了捉拿企图逃跑的人的正义形象。
方如来呼吸一窒。果然是丧心病狂的皇室出品,对于一秒变脸术还真是掌握的得心应手尽现衣冠qín_shòu之伟岸风。
三丰子被扔到太子的脚下,刚要抬头求救,太子迅速一脚抬起,又迅速落下,正中脸。
“空空子道长,既然跟你出身的齐天道观有关系,那么你来解释解释看吧。”
“无量天尊,贫道领命。”空空子从门外闪身进来,进来就蹲到了三丰子的身前,看看这又看看那,然后一脸认真地站起,“太子,此人身穿的的确是齐天道观的道袍。”
跪着的人群中响起丝丝吸气声。
“可此人却与齐天道观没有丝毫关系。”
吸气声瞬间变成喧哗声,怎个意思?
准备弃车保帅的意思!方如来心中示警,身向前抢。刚才事情突转直下实在太急,她只来得及扒下师爷的官服,却还未有时间扒下那脸上的假皮。她不能让他现在顶着假脸悄无声息地死掉!
“哦,这样啊,那好办。”太子懒洋洋地冲着方如来一笑,抬脚下踩,功力直冲而下,“高僧,本宫这就为民做主!”
方如来保持着急速前跑的姿势顿在半路,不用再向前抢了,太子脚下那货明摆着已经四肢摊平,死了。
太子抬脚就向前走,“空空子道长,最近这齐天道观可没有你任观主的时候管理得那般严苛了,这什么人都能偷到道袍了。”
“是是,承蒙太子错爱,有太多人眼红齐天道观受宠,不仅逮着空子入观偷盗,还有人妄加栽赃陷害呢。”空空子道长一甩拂尘紧跟在后,“前几天刚听说起了一场大火就造谣说是道观的人放的,这几天死了外地来的主仆几人又立即造谣说是道观的人杀的呢。”
“哦?”太子适时地停住脚步,且配合着表现出一脸的惊讶,“这么明显的造谣污蔑,难道还有人傻得去相信?”
“不!”不等空空子回答,太子自己给个斩钉截铁的回答,“至少我大尧天国聪慧的百姓们不会如此轻信!”
太子复又背手前行,沿途尚在跪着的百姓们瞬间自动再叩首,“太子福康永寿。”
尹府尹拍拍膝盖起身,骄傲地跟上来,“太子圣明,我大尧天国必然繁荣昌……”
太子的脚步停下。
尹府尹的“盛”字卡在喉咙。
“尹府尹,你可知罪?”太子霍然回道,声音难掩愠怒,“外乡人死在盛京你还没能完好结案,今天就又暴露了你的师爷居然也是偷盗道袍的一员。堂堂府尹,连个普通的江湖仇杀都查不清楚,本宫看你这府尹的位置也算到头了。”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尹府尹双膝跪地就是一顿猛磕。
太子状似仁爱地一摆手,“行了,父皇的后事还未料理完毕,本宫可没空先处理你的事情。最近这两个案子既然都跟那外乡人有关系,你就先派人到外乡人的家乡查查看吧。”
“啊,对了,听说高僧是唯一一个见过死者表姐的人,那么尹府尹派人到外乡核对的时候也一并带上他吧。”
了了数句,不仅定了案别——属于江湖仇杀,而且基本将案情结束在了盛京城——后续请到外乡继续。同时,还没放跑他最想整死的那一个——方如来。
太子一行消失在大堂后门口,众听审百姓也开始三三两两地成群消失在大堂门口。
太子都明着说他们是“聪慧”的百姓了,如果他们再不知“聪慧”的观看下去,他们害怕明天就只能去阎王那里聪慧了。
然而,他们还是不够聪慧,以为从现在抹去自己来到大堂的痕迹就会安然无事,却不知从他们早晨决定来大堂听审的时候就已经预示了他们活不过今晚。
当晚,凡是曾在大堂上出现过的百姓全部由于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原因一命呜呼。
当晚,皇宫大内也处死了一批据说没能达到太子要求水准的暗卫。
当晚,那位真师爷被悄悄地沉进了尹府尹后院的水塘底。
古往今来,统治者们若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达到以“正”视听的目的,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残暴手段就绝对称得上是最有效的一款。
一时之间,盛京城的气氛紧绷到极限,上至朝堂下到贩夫走卒,人人见面以眼神打招呼,以手势助交流。说话?除非谁想死!
方如来就在鸦雀无声的盛京街道上一穿而过,随着尹府尹派下的魏捕头一行踏上了外乡查证的征途。
第一天,在路边茶寮正要将茶送进嘴里的方如来被朱西施状似不经意地一撞,茶杯碎地,茶水洒了正在桌下假寐的狗狗一头。不多时,狗吐白沫了。
朱西施最新的身份是死者丫环红红的远房表姐。
第二天,夜半熟睡的方如来被一只大手拎住后脖梗子给拎出了车厢,刚拎出来,一只利箭“嗖”地飞过,穿透厚厚的车厢板然后直直钉在了原本是她睡觉时的头部位置。
那只大手是木之槿的。盛京城近来风紧,关世因已经被太子盯上不便出京。为保方如来安全,关世因亲自上门请出了木之槿一路相护。而对外打的幌子则是,趁楚倌楼装修,木之槿想要回老家看看,好巧不巧这老家的所在地就是方如来他们要去的地方。
初初遇上,木之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