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柴房。
被堵了嘴一路带过来的王素枝在徐春花拿开她嘴里的东西之后,张口就骂,“徐春花,你果然跟那小秃驴有一腿!说,是不是你把那枚至关重要的茶叶子提前塞给小秃驴的?你心机够深的啊。原来昨天一副煞有其事要和我联手除掉小秃驴的样子不过是装的,其实你是联手小秃驴借机除掉我!徐春花,你好黑的心!”
徐春花不理她,眼神示意下人们将她捆在凳子上。
王素枝拒不合作,瞅准机会一脚就踹向了身前的徐春花,“徐春花,你快放开我!”那茶叶子除了自己也就徐春花接触过,她非常确认那茶叶子在她的手里绝不曾丢失一只半片的,那么出了问题的就一定是徐春花。
徐春花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王素枝非担没有踹到人,还因为重心失衡“哐当”一下就侧翻在地。
下人们想要扶起来,徐春花一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王素枝疼得呲牙咧嘴,一抬头,徐春花蹲到了面前,“大嫂,你还是这么没脑子。”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王素枝最恨别人骂她没脑子。
徐春花以怜悯的目光看看她,却并不回嘴。
王素枝以为她被自己镇住了,很快就以长者的姿态命令道,“快,先扶我起来,再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然后放我出去!”
徐春花目光中的怜悯越加浓重,一起身,她自己坐到了不远处另一个椅子上。
拒绝执行命令的意思不能再明了了。
王素枝只觉得要气炸了,“徐春花,你做什么!你身为赵家的儿媳,却与外人勾结陷害你的亲大嫂!徐春花,我要向娘告发你!喂,谁在外面?我是大少奶奶,快进来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见娘!谁能放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他!”
王素枝眼见无法驱使徐春花为她解绑,于是扯开嗓子对着门外就是一痛使劲地喊,她希望能说动某个人来为她所用。
可惜,早就关了门的柴房,除了她的嘶喊,再没别的动静。
徐春花毫不在意地笑,“告发我?先不说你有没有证据,单说现在,你觉得被关进这里之后还会有再见到娘的机会吗?”
徐春花坐在柴房内唯一能透过光亮的门口前,那光亮从她的身后照射过来,背光的徐春花面目模糊,于是那因轻笑而露出的牙齿则更显惨白森森。
王素枝的脸色紧跟着就变得像徐春花的牙一样白了,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徐春花不回答,一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白色的粉末映入眼帘。
王素枝蓦感头皮发紧,她再脑袋不好使也不会认为现在这种时候徐春花会随身带着面粉。
只听徐春花轻轻命令一声,“把水拿进来。”
门很快地打开又关上了,一杯水放在门口的地上。
王素枝立刻打个激灵,她刚才那么大声地喊都没人来,现在徐春花这么小声地说一句立刻就有人来了——来这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收买了。那她的处境……
王素枝半躺在地上努力想着有什么能脱身的法子,对面,徐春花已经走到门口端起了那杯水。
白色的粉末倒进去,再晃个几下,徐春花再转身,直接来到了王素枝的面前,“是,今天的事情是你我昨晚共同谋划的,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小和尚居然能逃脱。不管你信或不信,小和尚手中的茶叶子真的不是我泄露出去的。”
王素枝现在可没精力去怀疑这话的真假了,她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这近在咫尺的水杯上,这种时刻这种对白,她就是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徐春花恐怕要杀人灭口了。
王素枝很快软化了刚才还针锋相对的态度,“信信,你大嫂我最信弟妹你了。如果不信,我昨晚怎么会去找你呢。刚才大嫂有点心急以至于误会了你,弟妹你也知道大嫂我没脑子,所以你别跟大嫂一般见识啊。”
徐春花“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嫂,你现在有脑子有的着实晚了点啊。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让你喝这杯水了吗?好吧,看在你我也明争暗斗这么些年的份上,我就在你临死之前让你长长脑子。”
“叶子不是你弄丢的,也不是我弄丢的,可那和尚偏偏就有了一枚,还是泡过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你我用来泡茶之后处理叶子之前,有人曾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一枚。而那个时间,和尚应该还在门外被人们围着。自进门之后,他就没离开过你我安排的耳目眼线,也就没可能拿到那枚叶子。所以他得到那枚叶子只能是有人提前给了他。”
有人?提前?这意思是说在她们合谋算计的时候,那和尚也在提前算计她们?王素枝因这绝对超出她所能想出的认知而暂时忘了面前攸关性命的威胁,“你是说我们今天的圈套其实都应了人家的招?”
徐春花对她赞许地一笑,“后堂出事,你我按计划应该同时冲进去的,可就在那时我被老太太派来的人请了过去。不早不晚,偏偏是后堂传出动静的那瞬间,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想明白,只能是因为老太太要先把你我调开。”
王素枝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娘要调开你我?”
徐春花眼神暗下来,“只怕她早就察觉到了你我要出手的先兆,所以她先调开我,让你误会我,让你沉不住气先露出马脚。而你,还真就不争气地人家一个叶子出手你就怀疑上了我,为了自保,我只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