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远离京城的陈州府城中,居住七多月后,蕙绵平安诞下了一个六斤八两重的胖小家伙儿。
当产婆乐呵呵地将孩子抱到在外间生生站了一天的男主人面前时,却只见男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冲到产房中。
“绵儿,再也不要生孩子了。”若庸没看见还在一旁帮忙收拾的夏香,一进来就半跪在床边,将她的手捞起来放在嘴边,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蕙绵本来已经累得模模糊糊了,听见他的声音却清醒了些。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有些发抖,有心笑他两句,一睁眼却看见他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
“好,再也不生了。”看着他这个样子,她一下子就感动的想哭,便微笑着说道。
见她说话仍是一副无力地样子,若庸便伸手将女人睁开的双眼盖住,强硬道:“不要说话了,快休息。”
蕙绵轻轻地嗯了一声,也只是片刻就沉入了香甜的梦乡中。
若庸一直坐在床边,半分都不舍得离开。这一天下来,他的一颗心简直像是被人拿着一会放在炙热的炭火中,一会又拿出放进冰水中一样,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早在蕙绵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而产生孕吐时,他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就少了几分期盼。将近十个月下来,他早早地就盼着这孩子快点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别再这么折磨她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生产这一日竟让他这么难过。不过,所幸一切都好。
他看着沉入梦乡的女人,安心地想道:“如今你没事,就好。”
“老爷,您瞧瞧,小少爷很可爱呢。”夏香这个时候抱着薄毯中的小肉团,来到若庸面前,着急地想为小家伙儿挣点印象分。
若庸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便回过头去看看那小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颊,就皱着眉让夏香抱下去了。
这个小家伙一点都不可爱,与他皇兄家里的桓儿差远了。
男人这么想着,对这个他一开始极其盼望的孩子不甚满意。但是,只因为他是她这么辛苦才生下来的,他也会好好疼他的。
不过,没过半个月,若庸此时对孩子的不满意,就变成了满满的疼爱。看着他的眉眼一点点舒展,看着那时不时会看向他的黑眼珠,他满意地收回了之前对这个小子的评价。
蕙绵看着相对瞪眼的父子两个,不禁暗自摇头。自从有了儿子,她家的男人就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相公,宝宝该去吃奶了。”
帘子一动,夏香进来,先是对着蕙绵一笑,才又指了指床里边的小家伙。蕙绵便出声提醒那个犹自未觉的男人。
若庸听见,优雅地从刚才半趴着的姿势起身,对着夏香一脸威严道:“抱他过去吧。”
这个时候他并不是不愿意抱那小子,只是不敢抱而已。总觉得他那么软软呼呼的,怕自己抱不好再摔了他。
蕙绵看着夏香出了门,才对若庸抱怨,“我为什么就是不下奶水?还要咱们儿子吃别的女人的奶。”
“不都是这样?我小的时候,可是连睡在母后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呢。”若庸坐在床边,将女人半抱在怀中,笑着说道。
“那能一样吗?”蕙绵笑嗔了他一眼,这男人,最近怎么什么都喜欢跟儿子比?
若庸一见她这个眼神,立时火起。从她有了身孕,他就没有真正得到满足过。本来咨询着大夫,一过了三个月就可以行夫妻之事了。哪料想到蕙绵却被折腾得不轻,迅速消瘦了不说,还常常吃不下去东西。
那个时候他担心都来不及,哪还有其他的心思?
所以这个时候,还没见她稍稍露出些妩媚,他就像饿虎扑食一般把她压在了身下,有些急切地亲吻着她白皙的脖颈。
“快走开,脏死了。”
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蕙绵连忙躲闪。她从生过孩子就没洗澡,再加上这个时候距离她生产也只过了半个月,还真不是与他缠绵的时候。
“我每天都洗澡的”,若庸不舍的抬起头,又在她嘴边亲了几下,才为自己辩解道。
“我说的是我啊”,蕙绵一听,好笑地推了推他,又道:“现在真的不行,等宝宝满月了,咱们再……好不好?”
若庸当然知道不行,不过看她此时的模样,只觉得能忍了下去,那他就别再做男人了。
“我闻着比以前还香呢”。他笑说了一句,就又吻了下去。
不过他好歹还记着她的身体,只限于一些火热的亲吻。最后的大事,仍免不了是让蕙绵帮他解决的。
若庸满足了些,就将她抱在怀里,一同在床上躺下了,不过一双大手仍是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晃来晃去。
只要他不太过分,蕙绵也懒得赶他,半靠在男人的怀中闭目养神。
“咱们儿子的名字,就取一个守字,好不好?”好半响,他才又说道。
“守?”蕙绵半起身看向他,虽然孩子都半个月了,但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讨论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
“这多难听啊”,她想了想,摇头道。
“怎么难听了?而且,你不觉得寓意也很好。”若庸抬起脑袋,亲了她一口,笑道。
蕙绵这才想到这个字后面的意义,他们都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他还是会怕他们两个人分开吗?
她却不知道,他只是担心,担心她心里仍记着萧悦行,还有那个被他赶到东蓟的流风。
“不过,你现在姓白,你确定要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