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吗?”流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见女子点头的同时不忘埋头吃饭,他又心疼道:“你怎么那么笨啊,到哪里不能吃些东西?饿成这个样子。”
“慢点吃,喝口汤。”云飞卿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她不去吃饭肯定是怕被府里的人找到了。摇了摇头,他便又照顾着女子吃饭了。
等蕙绵终于吃饱了饭,放下筷子时,楚无波对女儿的讨伐也开始了。
“绵儿,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家里人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蕙绵一听,立即把饭后茶放在手边的竖几上,低下头并不说话。
“为了找你,云儿一天水米未沾。”
她忙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问道:“你不饿吗,刚才怎么不一起吃?”
云飞卿无奈摇头,眼中浮现笑意。
“绵儿,你别打岔。”
楚无波不满的纠正。
“舅舅,绵儿回来了就好了,您就别训她了。”流风为蕙绵求情道。
“不说她,下次是不是再有一点不如她的意,她还会离家出走呢?”楚无波道,然后又严厉的对着女儿:“外面什么人没有,你就是要出走,也得带个家里的人是不?”
“你如果被坏人抓走了,让爹怎么办?”
“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爹什么时候逼过你?”
蕙绵撇了撇嘴,“您还想打我了呢”。她有些小声道。
“绵儿,爹说的你听心里没有?”楚老爹见女儿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加大了音量道。
“爹,绵儿如今已经知错了。”云飞卿忙代答。
“就是啊,舅舅,绵儿她只不过是在京里游了一天。不能因为她没跟咱们说,你就这么吼她啊。”流风似捣乱道。
“这几天不准出门,女戒抄写十遍,五天以后爹来检查。”
楚无波撂下这么一句话,提步就走,根本不管女儿在后面讨价还价的声音。
“三哥,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些聒噪的流风走后,蕙绵便对没有丝毫离开意思的云飞卿道。
云飞卿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握在有些冰凉的大手中。他缓缓移动手指,感受着手中的温热滑腻,心思这时变得有些复杂:看着她在身边时,担心渐渐落去,代之以无法进入到她心中的惆怅。
“三哥。”
她喊了他一声,不安地抽了抽手。
“以后再不要这样,有什么事都要先跟,三哥,商量。你不愿做的事,我从来都舍不得逼你。”
蕙绵抬头,看见他凝视着她时,眼眸中的光芒。“我记住了”,她道:“你快回去吃饭吧。”
“好”,云飞卿看着她,应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动的放弃‘三哥’这个称呼。”他这样想,握着她的手先是紧了一下,随即放开。
“你早点休息,这一天肯定很累了。”他轻笑,转身离开。
蕙绵这边却是又经受了几个丫头的聒噪,才在得以躺在她们边“抱怨”她边整理好的床铺上休息。
离乱出现时,她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梦着。他不能像云飞卿那样,光明正大地抱着她回来,然后和她一起待很长时间。
他只有这一点时光,看着她,在心中“责备”她。
这时正无眠的宫挽月,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放下酒杯,又无声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如今还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
“少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相丝见他起身离去,不禁问道。
“去别院。”将要出门时,男子才头也不回地对跟在身后的丫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月色中,身后只有明德一个小厮,他静默无声地一步又一步走到了别院。当别院大门口明亮的灯光出现时,他有些意犹未尽:原来静静地走路,也可以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
似乎是因为离别,天也有些阴沉沉的,不时卷来一阵猛烈的凉风,预示了即将到来的大雨。
在夏季,在伯皇王朝,很少有一早起来就是这么暗沉的天气的。远处天边的云似乎携了一兜水,时缓时慢的赶来。
若非今日要送儿子去那么个地方,水姨娘会很喜欢今日的天气的。毕竟夏日的炎热,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然而这个时候,在郊外看着儿子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两千兵马离去的时候。她的心同这时的天空一样暗沉,尽管儿子跟她不停地说他是多么想有一番作为。
“咱们回去吧,皇上不也是对他赞赏有加?还专门拨给了他两千精兵,你就别这个样子了。”
尽管那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楚无桑今日也出城相送了。看着缓缓移动的一行人马,她也有些触景伤情,便上前劝说那个依旧望着走远了的背影的女子。
回去时,栗陆镇海和栗陆流风驾马跟在马车后面。楚无桑从窗口处看了眼马上的丈夫,又想起当年他对她死缠烂打的场景。
这些年来,他虽然让她伤心过,但是……楚无桑放下窗帘,看了看眼睛红肿的水姨娘又觉得,比起她们来,她真的是很幸福了。
她的丈夫fēng_liú之名,京中无人不知。但是,自从娶了她,他尽管依然找女人,却从不弃她去宠那些女人。
不过她也是个女人呢,看见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生气?想起那个孩子自小到大都一副少话的模样,她这时心中才有了些愧疚和心疼。
因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