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当真没有想到,小舅娘会是去了毛毛家。
就在他和他的岳父岳母一起担心、着急的时候,从百姓村出来捎口讯的汉子来了瓷器铺,那汉子急急地张口道:“岳四哥,你快同我一起去吧!你家婆娘在咱村里闹事呢!抢了你姐家的娃娃小五,怎么劝都不听!竟像是疯癫了似的!岳娘子让我带口讯来,让你尽快赶去呢!”
小舅连同他的岳父、岳母都震惊不已,三人立即冲着那个报信的汉子骂道:“你别胡说八道!你才疯癫了呢!我家娘子/女儿明明好好的!”
那报信的人无奈道:“你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我骗你做什么?那边正着急呢,把个小娃儿吓得直哭!你快跟我去吧,莫要再耽搁了!”
被他这么一说,小舅和他的岳父、岳母都不禁心思动摇起来,小舅的岳父--冷家老汉当即对他婆娘吩咐道:“香儿她娘,我和女婿去一趟百姓村,你在这里看着铺子,别乱走,等我们回来就是!”
冷家老妇人连忙含泪点头,心里担忧不已。
小舅和冷家老汉,以及那个带信的汉子,一路风尘地赶到了百姓村,在看到被一群人围堵在中间的小舅娘时,小舅和冷家老汉同时喊道:“冷香,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跑这里来了?害我们担心了半天!”
看见小舅和冷家老汉来了,小舅娘的眼睛里放出了喜悦的光芒,脸上也浮上了欢喜的笑容,脆声地对着小舅答道:“我来接小五和毛毛回家的!我想他们俩了!”
小五这时又放声大哭起来,并且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在挣扎。
岳娘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对小舅道:“四弟,你快让冷香把小五松开,小五一直在哭着喊疼。”
冷家老汉看着自己闺女的不寻常模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下定决心走过去,和蔼道:“闺女儿,先把小五给我抱抱!”
小舅娘脸上犹豫了一下子,然后还是信任地把小五递给了冷家老汉,但是她立马又用眼神防备着岳娘,害怕她来抢小五。
冷家老汉冲着小舅递了个眼色,小舅心领神会,立马稳步走过来,死死地把小舅娘抱住了。
然后,冷家老汉动作干脆利落地把小五交给岳娘,歉声道:“今天对不住了!”说完,不管周围一圈人的目光,也不管小舅娘的哭叫,他弯下腰、背起女儿冷香,脚步稳健地朝村外走了,小舅急急地回头朝岳娘看了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和愧疚,然后急急地跟上了自己岳父的脚步,伸手护着还在剧烈挣扎的冷香,一家三口怀着悲凉的心情,在小舅娘的哭泣声中,一步一步朝自己家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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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娘抱着小五,如同失而复得,心情酸酸涩涩的。她先朝帮忙的众人一一道了谢,然后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小五,一边抱着他回家。
阿亮带着玲玲和毛毛,都站在门口等消息,一见岳娘回来了,他们连忙跑着迎上去,问道:“娘,小五怎么了?”
岳娘轻声而落寞地答道:“已经没事了。”
玲玲、阿亮和毛毛又同时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岳娘身后的珈珈,珈珈谨慎而小声道:“待会儿再和你们说。”
一家人进了自家院子,大峰又谨慎地把院子的木门关上,并且从里面拴上了门栓。毛毛回头,默默地看了大峰和那扇实木院门一眼,心情低落,心想:虽然门口养了两条狗,但是对熟人不起作用,难道家里以后都要关紧门来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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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小舅一脸颓废地来了毛毛家。
“姐!小五好不好?有没有被吓到?”他关心地问道。
岳娘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冷香呢?她怎么样?”
小舅一脸苦涩,颓废道:“还行!”说完,立马转身,一边干脆利落地朝外面走去,一边大声而简洁地告别道:“姐,我家里还有事情忙,改日再来。”其实,如果你迎面撞见他,你会看到他脸上正流淌着眼泪。
岳娘不放心地追了出去,用目光送着小舅远去。
小舅的来去匆匆,让毛毛一家人心情怅然若失、忐忑不安,忍不住担忧:是不是小舅家里出了事?还有,小舅娘会不会真的疯了?
忍耐了两天,岳娘还是动身去了镇上,几个孩子被吩咐在家看家。
岳娘来到镇上,先去了瓷器铺,见只有冷家老汉一个人在铺子里守着。冷家老汉见了岳娘,脸上也没有笑容,苦涩道:“女婿和香儿她娘都在家里照顾香儿,亲家姑姐,你去家里坐坐吧!”
岳娘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熟门熟路地去了巷子里的冷家。
岳娘敲了敲门,恰好是小舅来开了门,小舅脸上显得意外,一面让岳娘进来,一面道:“姐,今天不是赶集,你怎么来了?”
岳娘轻声道:“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说话间,她细细地打量小舅的脸庞,看到小舅满脸憔悴和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且还带着浮肿。
岳娘欲言又止,这时,小舅说道:“冷香她这些天有些闹腾,可能还要过阵子才能好。我和岳母在家里看着她,打算从牙婆手里买两个小娃来,给家里添些热闹,也宽一宽冷香的心。”
岳娘默默地点点头,斟酌着问道:“很严重吗?”
小舅摇头,面容颓然,嗓音低沉道:“其实她心里明白,脑子也清醒,她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来的。岳父、岳母也看出来了,所以我们才背着冷香,商量了从牙婆手里买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