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的论经会终于结束了,萧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无聊的厉害,又被逼着说着说那的,还不能拂了玉帝的兴致。论经会结束之后,萧池便自然而然的和玉帝同路回去,一路上玉帝兴致颇高的问及他夫人的事情,说几位帝姬和星君都称赞他夫人聪明贤良,哪日有空的时候,便叫他带着夫人一同到殿里来见见,萧池便一路敷衍着道好。
萧池觉得到了这个点上,必须得提一提易舒的事情了,而且由他先说也可以先给易舒的事儿留个余地,便道:“对了玉帝,关于叫易舒修订佛经之事,有个小问题。”
“嗯?”玉帝道。
“易舒确实是修订佛经的不二人选,他对佛经的理解相当深刻,而且,玉帝你也知道,这人写这样的东西确实无人能及。”萧池道。
玉帝微微侧过头看着萧池,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萧池伸手挠了挠头,又将手插回了袖子里,道:“不过我之前好像听说了一个消息,具体也不是太清楚,但似乎易舒如今被软禁在了南荒之地。”
“嗯?”玉帝一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萧池道,“怎么回事?易舒怎么会被软禁起来?”
“是啊,”萧池忙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人平日里不就爱养些圆毛写写书,从不生事,不过这次听说也是为了只圆毛犯了傻。”
玉帝眉头微蹙,道:“究竟怎么回事?”
萧池心里盘算了一下,便道:“好像听说,易舒为长公主炼丹治眼疾,结果收炉气的时候,有只不开化的九尾狐不小心踩了结界,易舒丹药没有炼成,娘娘生气极了,便把那圆毛丢到水牢里折磨了一番,易舒心疼,便去牢里闹,惹得娘娘更生气,就把那圆毛挖了眼睛丢到极北,又把易舒发配到了南荒。不过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太了解,玉帝回去可以问问司承那边。”
萧池说得极为暧昧,虽是没有说假话,但却明显的偏颇在了易舒这一边,把易舒劫狱之事一笔带过说成去牢里闹,又推托自己不是太清楚,但玉帝听起来定是和事实相差了不少。
却不想玉帝厉声道:“荒唐!”
萧池一怔,便不敢再说话,心想我都说成这样了,玉帝还这么生气么。却听玉帝道:“我就知道,她早想要得一对九尾狐的眼睛给长公主治病,但岂能这样强取豪夺?易舒炼丹原本便是帮忙,即使没炼成,也不能如此降罪与他!”
萧池眼睛一亮,玉帝竟是站在了易舒这边,心里便高兴了起来,但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跟着气呼呼的玉帝继续往前赶路。玉帝过了半晌,大约是觉得自己在萧池面前说王母荒唐不像话,便缓了口气道:“但易舒这养圆毛,也不可玩物丧志了。毕竟都是些妖物,我回去说说他,但好歹他也是天罡正神,关在南荒也不是个事儿。”
萧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玉帝这么说,便是有回旋的余地,就算王母那边又是另一个说辞,但玉帝既然松了口,便好歹要减一减那惩罚。萧池忙接过话道:“既然娘娘罚了易舒,定也有娘娘自己的道理,我看不如这样,那修订佛经之事,便交给易舒,让他将功赎罪。这弘扬佛法的大事,若是做得好,什么样的罪孽不能抵消掉一些呢,是吧?”
玉帝果然点了点头道:“在理。”
易舒花了许久的时间终于整理完了一册残破的古卷,打算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易舒忙起身去看,刚一出门,便见到他那狭小的院子里拥挤地站着一队天兵,领头的那个看了看他道:“玉帝有旨,宣易舒觐见。”
易舒心里一颤,难道事情是有所转机?忙行了礼,便跟着那天兵去了。
进了玉帝的大殿里,易舒如今是带罪之身,身上的仙力依旧被封着,易舒看了看,只见玉帝和王母坐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看似面色都不太愉悦,易舒知道这事儿定要废一番周章,绝计没有这么简单,便朝玉帝和王母行足了礼,安静地等着这两位祖宗发话。
只听玉帝清了清嗓子道:“太阴星君易舒,玩物丧志,发配南荒待罪整理古卷。”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我有个将功折过的机会给你。”
易舒心里一亮,有些喜出望外地看着玉帝道:“罪臣愿闻其详。”
“我前几日在西天与佛祖论经,萧池也去了,我们谈及若要弘扬佛法,让凡夫俗子乃至世间妖物都能习得佛法,还须从晦涩难懂的佛经入手。”
果然是萧池去替他求了情么,易舒心中燃起了一股希望。
玉帝悠悠道:“萧池说你能将晦涩难懂的古卷写得浅显易懂引人入胜,我方才看了看你写的几卷册子,觉得确实如此,便想到让你也将那些晦涩难懂的佛经,用同样的方法写得易懂些,以便传阅。”
易舒拱了拱手道:“此事甚妙,罪臣若是能为此事出力,真是万分荣幸。”
玉帝点点头道:“这便好,此事功德无量,福泽万代,也能为你将功赎罪一番。若你应允,便可令你先回安玚殿,在安玚里禁足撰写佛经,等你将这些佛经修订完毕,便可官复原职,易舒,你觉得如何?”
玉帝昨夜回殿,为了易舒这事,与王母颇为争论了一番。玉帝先是责怪王母为何处罚的如此之重,才知晓了易舒劫狱一事,心里暗念萧池一张嘴两层皮,事情说得暧昧不清,但回头一想,定是萧池为易舒求情,玉帝思量着这谁都不放在心上的萧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