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烘烤于艳阳下那是迫不得已的生存途径,日晒雨淋的悲与喜是它们活下来的演练。春风不吝啬温柔的抚摸,细雨不会掩饰待放的含羞。青春的脚印停留不过一时,走过的岁月无时无刻不在记忆中……
米米带着雪玲踏遍庄园内的角角落落,恨不能吻遍小花小草。午后,雪玲要去看看庄园外的风景,被米米强烈拒绝。她不解,米米骗她那里有大蟒蛇,她不信,因为三华说从未听闻过有这般大物。
一旦求知欲被开启就会竭力寻答案,她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会上米米描述中的大蟒蛇。她回牲口棚里拿了一把大叉子防身用,米米仍然阻拦,她不想再以温和的言语表达,只轻轻拨开挡在身前的米米。
米米又说了一通那片小荒林子闹过鬼,去了晚上觉都睡不安稳。可她说什么都被三华推翻:“米米,你就别神叨叨的,我们这里干净着,你这是添乱。”“你懂什么?你该好好跟亮哥学学深沉,哪壶不开提哪壶。”米米有些动气了,不像是装的。
雪玲把叉子往地上一戳,另一手叉着腰:“直说吧,有什么玄机?”“你看出来了?”她唏嘘的样子好无辜。“别不是你在那儿藏了宝贝?”雪玲见她楚楚可怜才反问。
米米垂头丧气还有些伤感:“算了,还是告诉你这个执迷不悟的人吧。你也可以知道,其实我是不想提伤心事。那片幽静的林子里有个小池塘……”“那还用你说。”三华嫌她虚张声势,米米拍打了他一下:“别打断人家说话好吗?懂不懂礼貌?小池塘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下还有青草,你当是在导电影?被你说得晕头转向了。”三华喜欢没事惹惹她。“你塞住耳朵,没叫你听。雪玲,别理他,我要讲重要的啦。”她止住三华的话,继续说给雪玲听:“亮哥把明杰倒挂过那棵树上,就是后来摔下桥的那个,你明白了吗?”“明白了,你怕睹物思人?”雪玲的心情开始沉重了,米米的眼泪已经滚落:“我们最初都很好,真不敢想象是这种结局。”“别再伤心了,有些事早已注定,预算不好。”雪玲帮她擦着泪水。
米米望向那边越来越难过:“还不是崔云那个祸害,不是他们之间的三角恋,哪里会弄成这样。所以,我对她没好话说,她一会儿要亮哥,一会儿见异思迁了就不要。明杰没了,她又去蹭亮哥,真是不好鄙视她。祸害!”
“好了,我向你赔罪,今天是我不好,大好的心情被我破坏了。你也别把气都撒在云姐身上,她也不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不明白。”雪玲一手拎着铁叉一手牵着米米往回走。
“你不去看了吗?”米米有点喜欢揪着尾巴不放。“你本来就不想我去呀?”“可是你已经知道了,看看无妨,让你也尝尝睡不着的滋味。”泪还没干就眉开眼笑,真怀疑她之前的伤心是否出于真心。
米米吩咐三华去买了些冥钱来,她领着雪玲去祭奠曾悬挂于树枝上的明杰。“你跟来干嘛?这不关你的事。”米米看着并肩一道的三华问道。“你给你的好朋友祭奠,她跟她的堂哥赎罪,我来拜拜这路不曾相识的邻居祈求保佑我们家宅平安。中心思想明确吧。”“得了,米米,你哪里能说得过律师朋友。”雪玲是看尽了他们的唇枪舌剑,都感到发晕了。
歪脖子树一点也没改变,反而更旺盛,它的主人是脚下的这片土地,它的情感也只在泥土之中。雪玲看到它新奇、陌生,尽量去勾勒从前的画面,哪怕不准确,也要融入气氛。米米老远一见它就泪如泉涌,仿佛明杰就在那筒树干中。
“其实,杰哥对我很好,我不觉得他坏,都是那个狐狸精害了他。”米米一到树下就哭诉。“米米……”雪玲刚开口就被三华制止了。“你别恨亮哥好吗?他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别怪他,他是个好人。”
三华已经很懂她,知道任其宣泄是最好的方式,她是个好指引的女孩。只要都不去打扰她,形式很快就会结束,事实上跟三华想到的一致。她就这几句台词结束,烧好纸钱就轻松地站起来。雪玲学着她的样子走了一遍过场,不过,外加了几句轻声地拜托。
庄园里的植物都被烤得耷拢了脑袋,牲口张着嘴无精打采的排热气,只有三华他们的皮下水分依然充足。夏日的午后最是倦怠时分,陈伯靠在藤椅上打瞌睡,收音机里不知名的电台还在孜孜不倦地播着养生类节目。
“额,我大哥什么时候回的?”三华并没问她们,只是看到大哥的车自言自语的疑问罢了。“你们进屋歇着吧,我去看看就来。”他指指屋内就跑开了,去了紧挨着的另一栋小楼。
三华没几分钟就跑回来了,“今天你们算是有眼福了,我大哥从几个有名的海滩采集回了一堆贝壳,正在组图。要不要看看哪?”“要要要!”米米欢呼雀跃,叫声惊醒了陈伯。
“小丫头,我还以为做噩梦了,吓着我了。”他弓起身体,发觉是虚惊一场又倒下睡去。米米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大家安静,还猫着步子蹑手蹑脚地走着,雪玲也静悄悄地跟出了屋子。
在陈伯那儿的连锁反应一直带到庆华身边来,就是三华的大哥。他认认真真的挑选眼下需要用到的贝壳,在贝壳凹陷的地方不知注入了什么,再把它粘到已连成一片的贝壳上。外行都能看明白,这幅图才刚开始,因为那一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