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十二点半,睡意已爬上眉梢,一辆红色的沃尔沃直射出的强烈光线刺破了他倦怠的细胞。成亮提起精神把所有的光晕集中在一个点上,那就是车窗内的人物。
在车灯熄灭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有些熟悉的影像,等她推开车门出来时完全可以肯定就是等待中的目标。她今天的打扮倒像个邻家女孩,没有那天的张扬劲儿,软底的凉拖踏在地面上没有一丝声响。深夜的铁门声尤为炸耳,与她轻飘飘的身形背道而驰。
同样,手机的铃音也格外清脆,成亮早做好了拨她电话的准备。毕竟只是一次交道而已,此时又值深夜难免错判。当她拿起手机‘喂’的那一刻成亮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急忙挂了电话,那边传来几声疑问。
待一切恢复平静,成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想伸个懒腰施展不开。他下车伸直了手臂,舒缓了一下紧绷的身体,又用笔记录下了她的车牌号。守到了他的目标,还要等到明天在别处才好对她动手,想到还有不知多长的等待,他将车开出了小区逛逛这陌生城市的夜市。
等他吃饱了肚皮再回到小区时傻了眼,原来停车位上的那辆醒目的沃尔沃不见了。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车子就不翼而飞了,他下车仔仔细细查看了楼号、单元号,没错!难道被她发现了?他心里掂量着,不可能,她停车时看都没朝他这边看。
成亮再也站不住脚了,他启动车子满大街乱窜。路上的行人、车辆已渐渐稀薄,他先搜寻热闹的街道,希望她也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出门的。找寻未果,他开始往周边一些比较安静且街灯昏暗的道路上穿梭着。
在较窄的单行道上驶过两个路口他就看见前方路边停着一辆深色轿车,好像有两个人站在车头那里。成亮的目标就是轿车,他决定过去看看,谁叫它在这幽暗的夜里格外显眼。
快接近车身时,它的颜色震慑了成亮。正是他渴望见到的红色,在前进一点才发现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沃尔沃。擦身而过时,他打开车窗带上了墨镜,缓慢的从他们身边借过。那个女人对着面前的男孩指责:“你还要多少?干那点破事,休想!……”成亮开得够慢,也只听到了这句,她见有人经过声音停顿了。
他将车开至能看见他们的地方停下了,那两人没说几句就分开了,女人上了车,男孩站在车旁。女人从车内伸出手来丢了点钱在地上。钱还未完全飘落。车子已经启动了。车开至路口。男孩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下流手势,然后弯腰捡地上的钱。
在他刚捡完钱时,成亮的车也开到了他的身旁。“嗨!哥们!被码子给涮了?”他换了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关你什么事?”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成亮并不介意。“别发火嘛。小事一桩。娘们都这样,谁没被*过。”
他说着下了车:“我更惨,前几天惹了那八婆,妈的,不知在哪里搞的一团屎扣我头上。你闻闻……好像还有味道。”他垂下头接近那男孩的鼻子,男孩似真闻到了屎臭味那样捂了一下鼻子。“她不是我码子。”
“哦?不是你的码子,还敢这么狂?走!找她去。”成亮说着箍紧他的肩膀往车门处带动。“还找?刚才问她要点钱都被骂死了。”他站住了脚步,成亮故作诧异地问道:“那确实是你找骂,你凭什么问人家要钱?”“找她要钱自然有原因。不说这些了,心烦!”他看着手中那点可怜巴巴的钱直摇头。
“是啊,烦人的事太多,我今天也烦透了,不然怎么会半夜三更在路上瞎转圈。”他又一次箍住他的肩膀:“走吧!呆在这里发什么痴。两个有缘的倒霉男人喝酒去。”本来就是迷了心智的人,哪还经得起勾魂。
成亮直接带他去了一家好像还蛮有声望的酒吧,这都归功于他之前逛街带来的收获。这时的酒吧热闹劲还未散去,但气氛对于这两个人来说不重要,他们一个是需要释放内心的郁闷,一个是牵引其走入梦境的操纵者。
成亮来夜店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喝酒上肯定是招架不住人家的。他凭借骰子玩得还可以,心眼耍的不留痕迹,把那小子给灌迷糊了。成亮看他喝得脑袋都晃悠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看你那熊样,才几杯就像个乖孙子了,怪不得女人敢骑你头上拉屎撒尿。”
“你懂个屁?”他哪里服这个气,抬头吼了成亮一句又垂下了头。“孙子就孙子,还不认账了。”成亮偏挑刺激他的话。“总比你好,屎都扣上头顶了。哈哈哈……”那家伙大笑,成亮需要的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那也是我自己女人,不像你屁股不给摸的娘们也能朝你甩手指。”他的这句让那小子绿了眼:“给老子少啰嗦,懂个屁,她该给我的给我了,那是带有敲诈性质的要钱行为,懂么?乡气!”成亮凑近他脑袋低声问着:“有什么好发财的路子也给我这乡巴佬介绍介绍。”
“看你那熊样也干不了。”他嘲笑的眼神看着成亮。“我比你差吗?你随便拉个人来问问,人家仪表堂堂好吧。”成亮不服气地摆了他一眼,那家伙摇头笑笑:“你以为让你滚富婆去啊?跟长相不搭界。”
“帮忙搞桩买卖也让我挣点小钱,把酒钱混出来也不错啦。”“美死你,我都没差事了,还你?没看见我是摇尾乞怜要的这么丁点儿。”他用大拇指刻住小指的顶部在成亮面前晃了一下。
“没用!”“你说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