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人都是表情痛苦的,医生总会快速经过走廊,很难见到笑脸,雪玲也害怕这种氛围。柳妍的疼痛只是因为阑尾炎的缘故,小手术不碍事,但也少不了细心的照顾。
雪玲已经向领导请了假,她一整晚没合眼,清一要到下午才能赶回来。“雪玲。”柳妍微弱的声音叫唤着。“我在,想要什么?”雪玲刚洗好柳妍的袜子从卫生间出来。“你去把我的银行卡拿来,在……”“停停停!你先养病,别说那么多话。”雪玲阻止她要说出的话:“你看看你那么漂亮的嘴唇都已经干干的了,别说,有话留到出院再说。”“你才上班,哪里有钱应付,把我送来就不错了。”柳妍继续说着。“那就是你小看我了,真有。我先垫着,等廖先生回了找他去,懂吗?”雪玲鬼灵精怪的样子,不像背她时那般直爽。“不好,我生病怎么能让他买单。”“脑袋进水了不是,你人都被他用了,付点小责是应该的,放宽心。”“这不像是你说出的话。”“我就会这样,别纠结了,天经地义。”“懒得跟你说了。”“这就对了。”雪玲满不在乎地说着。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廖清一拎着个包火急火燎地推开门,熟睡中的雪玲跟柳妍被惊醒。“你赶投胎啊,昨天干什么去了?”雪玲一骨碌坐起来:“刚睡着就被你吵醒。”“对不起,对不起!”清一点头哈腰小声赔不是:“刚从澳门赶回来,人家请吃饭都没来得及去。”“好像有点委屈哦。”雪玲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不委屈,柳妍重要。”他放好包坐到床边:“妍,好点了吗?你需要我时却不在,真自责。”他从被窝里拉出柳妍的手紧紧握住。
“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有事叫我,随时候命!”雪玲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回去好好休息,清一送送雪玲。”“你怎么这么婆妈,我很会走路,别送了。”雪玲已走到了门口。“慢走啊!”清一对着雪玲的背影挥手。
没有习惯熬夜的雪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沉。睡梦中听到手机的悦耳铃音,可却不知怎样去接,挣扎中艰辛地回到现实里。手机还在唱着‘旧情绵绵’,“原来不是梦,是你把我吵醒了。”雪玲喃喃自语拿过机身:“喂,不是跟你请过假了?”“老板要带你出去,抓紧过来。”武教的声音有些匆忙。“她不是有我号码,你不可能永远做中间人。”“可能是还没习惯吧。”“要我学着适应,她也要学会适应。”“姑奶奶她是雇主,随时可以解雇你,你现在是试用期。”“我好怕怕哟。”“别频了,快点!”武教挂了电话。
有两下身手的人干什么动作都快,只用了五分钟她就到了楼下,这段长长的道路她得跑出去才更省时。刚起步,在b4栋就碰到了那天跟老婆吵架的男人,本没想打招呼,可人家先开了口。“嗨!还认识我吗?”他一眼就认出了雪玲。“记得,那天……”“哦,你住这里吗?”他打断了雪玲要说的话。
“嗯,就在旁边,我赶时间,下回聊。”雪玲指了指自己住的那栋楼。“几楼啊?”他只能问雪玲急匆匆的背影。“三楼。”她简单的摔出了两个字。
赶到潜龙会馆是四点二十分,武教早已等在那里了。“我来晚了吗?”雪玲脚步紧凑地往里走,嘴上就在问话了。“不晚,刚好,你如果再化化妆就来不及了。”武教说着递给她一套衣服:“换上正装,然后自己去付总家里。”
雪玲只花了几分钟就从更衣室走出来了,一套深棕色的西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很修长,崭新的亮白衬衫更抢眼,有欲跳出之势。“精神!”武教赞叹不已:“还是职业装好。”“就是领带有点别扭,这是男人才用的。”雪玲提出了异议。“给你这种中性的打扮,是要你像男人一样勇猛,别当自己小女人啦。”“从没!”“那就学会习惯吧,还有两套回去时带走,每天都要穿。去吧,还记得怎么走吗?”“d7!”雪玲浅浅的微笑似有说不完的故事。
从会馆过去最快也要十分钟,幸好有一路的香樟树的陪伴才不显得寂寥。她站在d7号的门前,检查了一下衣着,确信没有纰漏后昂了昂头再去按响门铃。
门自动移开,眼前还是那辆劳斯莱斯,银色小人估计已经认出她来了。没多想,她迅速上楼,老板应该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需要果断。带着揣测的心情她上了二楼,那个双开门是敞开的。
开着的门使她联想到第一天去会馆训练的经历,怕是个鸿门宴她提高了警惕。来到门口时印入她眼里的界面很大,可没见人和物。快要步入之时,她凭借敏感之心靠左闪进了门内。仍然没见一人,她没在犹豫,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背靠茶几蹲着。这个动作让她看见了门上的彪形大汉,就是那天领他们进来的保镖。
保镖见自己被暴露索性跳了下来,落地便给予了她满意地微笑。“不错,有戒备之心。”他关上了门。雪玲站起了身,付总也从里间走了出来:“阿勇,怎样?”“不错,一般职业女保镖也不及她,野路子更有新意。”那个保镖回答了付总的话。
雪玲走近付总:“这算是首考吗?”“没有什么考不考的,我说了算,心血来潮想试你一试。这几天你就跟在我身边,阿勇只充当司机的角色,等你拿到驾照就正式上岗吧。”付总说话时的样子很高傲。“就算拿到驾照也是新手,您敢坐我开的车?”“有什么不敢,命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