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逐渐升温,朋友也无比热情,通宵达旦的欢愉氛围随处可见。李达力约见雪玲也顺理成章,他们之间首次的相约由雪玲完成,虽然开销都是他买单,作为男人还应该回请。
在雪玲眼里达力是位神秘的朋友,话不多,也不了解他的背景,只是凭感觉把他纳入善类。不为别的,就看他那个雨天的小小壮举足以感动心性较浅的雪玲。
休闲的周日达力的悍马九点钟就到了杏花村小区,雪玲一如既往的准时。她以最快地速度闪进车内,不想招来太多的凡俗眼光。正将车开至马路对面的清一目睹雪玲进了豪车,他还来不及叫一声,悍马已经上道了。
周日路上异常热闹,组团旅游的、外出露营的、三三两两的人流比比皆是,悍马却偏偏越走越安静。在这繁华的城市中还隐藏着一条又短又静悄悄的道路。
自达力出事之后他就常常去那有着一片竹林的教堂,在心情最低谷时期,十字架给了他生的力量。多次造访才遇见了这条深入他心灵的道路。
庞大的悍马载他们呼吸着纯净的空气驶上竹林边的一条小路,不到两分钟时间它就歇在了一个小竹楼边。“这是我的私人领地,还没带人来过,看看如何?”达力一副自给自足的神态。“仅凭四周的环境这么好就无可挑剔了,为什么不带你老婆来呢?”雪玲期待他的回答。
达力一边开车门一边回答道:“她现在有身孕不想出门,我还没告诉她。”“那更得多走动,下回介绍我认识她,我帮你开导。”雪玲够热心的,达力摇摇头:“她现在很孤僻,不想结识新朋友,只有米米偶尔去看看她。”“米米,就是那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是的,你认识。”“你怎知我认识?”达力没有为她释疑,带头向竹楼走去。
小楼只有约摸六十平的样子,两层,外墙完全是穿的竹子外衣,看上去原始、简约。没有室外楼梯和露台,单从外观看来就是个大件的竹包装物品,由它联想到竹编包装的乳腐或是豆瓣酱。达力的前进速度缓慢且不规则,雪玲保有客人应有的谦让,不急不慢跟着他筹措的步伐。
待到他推开门的瞬间,内外的差距陡然明显。达力进入屋内还未招呼雪玲落座便急忙按下电源开关,拉开窗帘。顿时,室内一片透亮,光线折射于物件上闪出一个个圆的亮点。
从外看小楼好似竹篓,内观却是木器时代。除了家居物件用的是木材,墙壁也是实木拼接的,连接缝也看不出,犹如整张的古代画艺。“好醇厚啊,另一种感受,你经常来这儿小住吧。”雪玲的话语更像是自言自语,眼睛还游离在木质的温和怀抱中。“今天才第九次。”他还在木地板上跛着。“太浪费资源了,可惜。”雪玲感叹着摇着脑袋,“越少来它就越显高贵气质。”达力伸手向着榆木靠背椅明示雪玲落座:“你想喝点儿什么?”雪玲歪着头可爱的笑着:“客随主便!”“爽气!”
达力摸进左边窄楼梯下的一个小间,凭感觉应该是茶水间。雪玲伸直手掌轻轻抚摸着厚重的圆桌面,清晰、均匀的纹路赏心悦目。“这是榆木桌椅,我很喜欢。”达力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过来了。“非常漂亮,就是颜色浅了点。”雪玲放下了搭在桌上的双手:“我很喜欢纯粹的东西,可能是接触惯了林间草木的缘故吧。”
达力往雪玲面前放了一杯绿茶,自己也坐了下来:“你说到点子上了,颜色是浅了些,这是榆木中的黄榆木,它的颜色只会随着年代增深。就好比人,跟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成熟,我也希望它有生命力。”“真有见识,一定很贵吧?”“不算贵,它在明清时期是很普通的木材,出自北方,还容易生蛀虫。我喜欢它稚嫩,喜欢它来自北方,还喜欢它像我一样不完美。”
最后那句雪玲装作没听见,眯着眼睛品了一口茶:“好香,香茶配香木,心灵也飘香。”喝了茶不算,她还用鼻尖闻了闻杯沿散出的丝丝热气。
“心灵飘香,那也只是雪玲小姐心灵飘香,好茶、好木我赞同。”达力总能在雪玲面前很自在,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自卑怨气。“别看我有模有样,其实是个粗人,但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特别的尊重,我心领,我很感动。”雪玲意味深长的话使得达力还想继续听解释:“你考虑到我们性别的差异,从进门开始你就先点亮灯,还打开透亮的窗,给我踏实,给我安心。由便我再强韧,倒也还是个女人,需要尊重需要安全感。我们从萍水相逢到今天也只接触过几次,可我喜欢赴你的约,无拘无束,像老友。”
“你说得我无从辩解了,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成为老友,无话不谈,也在今天我要告诉你我的过往经历。”达力抬眼诚恳地看着雪玲,她端起手中的茶杯跟他碰了杯:“很愿意倾听。”达力坐正了身体,慢慢将思绪带回很久以前……
他将自己从少不经事讲到断腿,着重强调了吕浩坤给他带来的痛苦,雪玲听清楚了,也有痛心,还有惋惜。达力叙述完停顿的时候,雪玲揣测着说了句:“也许你的经历中的吕浩坤是我认识的那个吕浩坤。”“他脸上有疤吗?”“有。”“个头很高吧。”“很高很壮。”雪玲如是说。“那应该是的,再说这个城市也大不到哪儿去。”他也学会了转弯抹角,把明知演变成渐知。
雪玲不安地直了直身子:“也许你们有未了结的前世仇怨,他没有给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