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炎热的空气将人堵在家里不愿出屋,上午还能见到街面窜动的人潮,过了午后就人迹斑驳。当然,也有不惧风吹日晒的,比如练将武教。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上午必去会馆,哪怕有事也要报个到再走。近来会馆的人气不是很旺,他只能把郁闷情节撒到几个助教头上。大清早就给她们布置了一个接一个的课题,美其名曰提高她们的整体格斗水平。
他也是个偶尔跟自己较劲的人,也许是还单身的原因吧,脾性稍有古怪属正常。一上午把几个女人折腾得不行了不说,他也差不多了,一直陪练到正午。
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想起还有个病号得去探望,他驾驶沃尔沃去了杏花村小区。雪玲开门见是武教颇感意外,他还是头一次登门并且毫无预兆。
她把两手拎得满满的武教让进了门,接过他手中大大小小的拎袋利索的放好,接着又忙招呼客人喝茶。“我来,我来,你不方便。”武教的话提醒了她,“哦,我好得很快,没事了。”“铁人哪,流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武教夺过她手中的热水瓶自己倒茶。
“那天害你损失了钱,今天还买这么多东西来看我,这怎么行呢?你钱包里被拿走的是多少钱,我垫出来,本来就是我的事。”她不想武教推辞,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没事,几个小钱。”他一口茶还没下咽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放好杯子:“对了,第二天就有人在小兽山上捡到了我的钱包还给了我,这样就省了好多麻烦。”“还真是幸运。”雪玲附和着他的心情:“到底有多少钱告诉我?”“我也记不太准,应该是不到三千。”“改天拿给你。”“说什么?我再怎么也算是你的老板,这点担待要有。”武教说话时偶尔让人感觉到有点儿正气。
他从雪玲处离开后去了老朋友王昕家里,挨得太近既然来了就见见,正好那哥们儿也在。听武思说来看望过雪玲,他感到惊讶。“我昨天还见她好好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武思惊讶得更厉害:“昨天?她前天就受伤了。”“怎么可能?她跟两个女孩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推推搡搡,除非只是像切菜那样舔了个小口。什么部位?”王昕更会找重点。“手臂,我看见流了好多血。”武思说着实在看见的画面心里却升起了疑虑。
王昕直摆手:“那更不可能,她们三个女的挨得紧紧地,摩肩接肘。”“你别看错了人吧?”他宁愿相信雪玲真的受伤。“哪能?我们接触得不多,可我把她认得仔仔细细了,那次擂台赛还是坐我的车回来的,我能认错她?”王昕拿着虚无缥缈的证据力证真实性。
武思陷入了沉思,王昕继续说道:“她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是怎么一回事啊?”武思当然不能说实情,再好的朋友也不行,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哦,没什么,一点小事,不坐了,我还有事。”他已经沉不住气了,想想是有很多疑点。
他一路琢磨这件事情,车开到半道上越来越按耐不住迷惑的困扰,索性停车联系了住在附近的一位学员。雪玲接到武教开车没带驾照的电话,需要她赶来证明一下。
在离杏花村小区十几分钟步程的一个小花园边,沃尔沃停在那里。雪玲离得老远就看见了那个海贝灰的躯壳,有了目标她埋头跑得更快。全然没有防备的雪玲被花园边冲过来的一个小伙子撞上了,右上臂完全成了挡板,她除了往旁边趔趄了两步外没别的征兆,还主动问人家有没有伤着。
“小李,谢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还有事。”武教是时候的出现了,雪玲还没明白过来,但预感不太好。“解释一下好吗?”她冷静了。“你得先向我解释一下。”武教话虽如此说,但并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拽紧雪玲的手腕把她拉到车身旁打开车门将她重重地塞进了副驾,然后又重重地摔上车门,好像车子也惹了他。海贝灰像魔鬼一样疾驰在道路上,被拍了照也不管,它的使命只是快快到达彼岸。
它步伐冒烟似的停在了老窝--潜龙会馆。武教继续上车时的动作,甩开车门,扯出雪玲。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抓她的手腕而是手臂。“疯了你,来就来,我自己不会走啊?”雪玲心里有愧但也不兴他这样摆布,同样重重地挥开他的大手。
武教一言不发,在前头连走带跑,雪玲也不避让,紧随其后,两个风风火火的人闯进了会馆。还好不是踢馆的时代,不然,馆内之人定会做好迎战准备。
会馆下午的人最少,这种时候几乎没有,只有两个助教留在馆内。她们本想跟武教他们打个招呼,可见那气势插不上话,明明是有事情要发生。她们只能做个旁观者,静观其变。
武教笔直走进训练室,脱了短袖衬衫才转过身:“见我不爽,今天就让你发泄个痛快,我不会手软的,来吧!”“等等!”还以为她会直接应战,谁知她也会叫停。“等什么?”武教狂吼。
雪玲去开衣柜:“要知道你是男人,想脱便脱。我,还是体面一点吧,这是在做全力以赴的拼刺。”雪玲对着新镜子勉强笑笑:“今天怕是真要吃苦头啦。”她穿着黑色背心运动短裤出现,手腕上还有护腕,手臂白白的没见有一丝疤痕。
看了她的手臂,武教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没说啊,来吧,我亲爱的武思教练。”雪玲双手弯曲握拳,飞妹的头衔更甚打女形象,长辫子也被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