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匕首从秋仁皞的前腹插入,尖头从他的后背穿出,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前后两处伤口汩汩而流,立马染红了他的衣衫。
“啊!”
秋仁皞咬着牙关,双手握住匕首的柄,“噔噔噔”连续向后退了三步,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这样的突变令在场除了茂嗣与秋仁皞外的其他人的脑袋一震。
“爹!”
文筱一个箭步奔到秋仁皞身边,用手指在秋仁皞伤口周围连点几下,又从衣袋中取出几颗药丸放进秋仁皞的口中。
“爹,你坚持住,很快就会好的,爹,坚持住!”
然后,文筱愤怒地望着茂嗣,对着大声喊:“茂嗣,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啊!”
“哈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茂嗣冷笑着看向秋仁皞,眼中带着悲愤之色:“你应该问问你爹,三年前他自己干了些什么!”
“咳咳!宗政仰,当年我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今天死在你手,也算是报应了!”秋仁皞看着茂嗣,眼中带有愧疚之意。
“哈哈哈!何止是过分,简直是绝啊!”在茂嗣的笑声中带满了悲怆。
昊辰上下打量着茂嗣,说:“你就是宗政家的唯一幸存者,宗政仰?”
“没错!我就是宗政奎的二儿子,宗政仰!”茂嗣的两只瞳孔慢慢地扩张开来:“那一天,我们宗政如平常的安宁和睦,可是,突然从院墙外冲进一批人,见人就砍,不仅将我父母杀害了,将我大哥杀害了,连···连我只有五岁的弟弟也被他们杀害了!那天幸好我躲进了密道中,不然,我也难逃一死!而在密道中,我知道了这一批人,正是你们铭剑山庄的人,带头人正是你秋仁皞的儿子秋擎!”
文筱骇然地看向秋仁皞,秋仁皞苍白地脸上淡然地笑了笑,点点头:“没错,的确是我叫擎儿去灭你家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这么丧心病狂?我宗政府与你们铭剑山庄素无瓜葛,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痛下杀手呢?”茂嗣痛心疾首地质问秋仁皞,眼中清泪已经泛滥起来。
“素无瓜葛?呵呵,你不知道你爹对我们铭剑山庄做了什么吗?”秋仁皞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前些年,我与夫人叶嫣,也就是晰晰的娘亲,你们也知道了,她就是慕芊语,我和她去帝都游玩后,返回铭剑山庄,因为我有急事,在途中停留一下,让芊语先走。可是,不知道宗政奎是怎么知道叶嫣就是慕芊语的,为了芊语身上的那东西,他带着一大队人马在半路袭击了芊语的队伍,等我去到之时,包括芊语在内,几乎都被杀死了,队伍中只有一个人外出撒尿才躲开了灾祸,他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场屠杀!”
秋仁皞看着文筱,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晰晰,对不起!我一直骗你说,你娘亲是病死,其实,她是被人杀死的,那时候,你娘亲已经是功力全无,宗政奎居然残忍地···”秋仁皞闭上了眼睛,可是眼泪依旧从眼缝中流出来:“他居然残忍地将你娘亲的头颅砍了下来!”
“不!这不可能!我爹不会这样做的!”茂嗣抱着脑袋猛敲地面,在他的脑海里,隐约闪现着一些片段:有一天晚上,他拉完夜尿后,回去房间的途中,看到自己的父亲与大哥等人从外面回来,隐约间,他看到大哥手中似乎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不经意间,他看到了那颗人头的正面,由于当时太害怕了,不太记得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现在被秋仁皞一提,那张脸立刻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是一张与文筱十分相似的面孔!
“芊语是我这一生的挚爱,我怎么容忍别人对她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呢?盛怒的我在筹备好人手后,便让擎儿带人将宗政府与有份参与的柳府和梁府都灭门!晰晰,是爹的错,没能好好保护你娘亲!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就想着去陪你娘亲的,但我又不忍心丢下你,不过,现在,你长大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我也就安心了,我终于可以去见你娘亲了!”
说罢,秋仁皞会心地笑了笑,用手一下子将匕首从体内抽了出来,伤口处的鲜血犹如得到了解放,蜂拥地往外逃窜!
“爹!你干嘛啊?”
文筱大惊,急忙用手按着秋仁皞的伤口,不断地向他输送内力。
“爹!你不要离开我!爹!”
“傻孩子,别,别哭!”秋仁皞颤抖地举高手擦掉在文筱脸蛋上流淌的泪水,微微笑道:“我知道,擎儿···擎儿已经···已经走了,我也···也要去···去找···你···娘亲···了,你···别···伤心···我···”
秋仁皞的气息越来越虚弱,秋晰惊慌失措,从怀中捏了一点龙焱朱果,放进秋仁皞的口中,可是,龙焱朱果刚进入秋仁皞的口中,秋仁皞的脉搏经已停止了跳动!
“爹!”
悲怆的喊声直冲云端!撕心裂肺的呼叫吓得森林里飞起无数鸟儿!
上一次,秋擎死在文筱怀中,这一次,秋仁皞也是死在她的怀中,这悲痛真的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啊!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
茂嗣拼命地摇着脑袋,在原地不断地旋转,他的思绪已经变得无比混乱。
“啊!”
突然,他大喊一声,向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茂师弟,你去哪啊?度师弟,你快点追上去!”窦舫怕茂嗣会出意外,急忙叫度侃禅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