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外面的天气有些热,管毅顺手把外套脱掉扔进了车里,那动作优雅而又充满了男人魅力。让我忍不住又一阵慌乱心跳。
他脸上的笑容极浅极浅,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若瑄,你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让你对我这样深的误会?”
“你……”我说,“订婚那天,你要杀了我!”
管毅严肃了起来:“若瑄,不是这样的。你脑袋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其实很久以前你就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幻想症,我一直都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病情一向都控制的很好。可是最近,你的幻想症又间歇发作了。”他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包,递给了我,“这是你的病情记录,所有发病时间和症状这上面都有记载,你看下有没有印象。”
我随手翻了几页,似乎觉得那记载的都是真事,可仔细想想又一片朦胧。我怔怔的说:“不可能!我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管毅说:“有时候人的身体葡糖不均衡的时候,很容易产生幻觉。你再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经常会有一些幻觉?”
没错,自从七夕那天,靳绍在我的十字镜里消失时,就开始发生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吗!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不对,就算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我的朋友那天晚上遇到我的时候,我明明受了枪伤倒在雨中,是她把我救走的。”
管毅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温柔的说:“事实是这样的,订婚那天晚上你突然幻想症发作,我把你带回诊所治疗的时候,你发疯一样的袭击了医护助理,后来防暴警察赶来把你围了起来,你中枪逃走。这段时间,我们怎么找都没有你的下落。直到二个小时之前,有人说在这条路上见到了你。我正好在这附近出差办事,所以先一步赶来了,现在爸爸正在路上,他马上就要到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听听爸爸怎么说。”
那一番话让我犹豫了,忽然之间,头痛的无法承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个正常人。
我看着管毅,他就像是传说中独角的白马,将我从少女时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在漫长的时光中,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曙光。
在我的内心深处,宁愿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恶魔。
管毅细致的观察着我的一切,在我刚刚露出软弱表情的那一刻,他轻轻的拥抱住了我,“好了,没事了,若瑄,听话好吗?我们回家吧。”
我咬咬牙狠心推开了他,“不!就算是我有幻想症,也一定是你对我不好才会这样的!你是一个心理医生,却任由自己的女朋友被心理疾病折磨,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男人!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说完,我愤怒地转身要走。
“若瑄!你听我说!”他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拉回了他的怀抱。我用力挣脱,甚至去打他。可他紧紧的抱住我,不容我有任何的挣扎,一点点把我禁锢在温暖的怀里,“若瑄,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只顾忙自己的工作,忽略你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立刻休长假,带着你去海边度假,去雪山观景,让你时时刻刻有我的陪伴,我们以后都快快乐乐地生活。”
他描述的是我向往已久的生活,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幸福生活,是我无法拒绝的画面!我挣脱不了他的拥抱,于是低下头来,隔着那芳香的白色衬衫用牙齿死死地咬着他的胳膊,顿时,所有的恨都凝结在那狠命一咬。
鲜血渗透衣衫,我的舌品尝到浓烈的血腥。他最初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一动不动的任由我宣泄。
我知道他是怕坚硬的肌肉会弄伤我的牙齿,我的情人啊,他就像是有一千颗玲珑心一样,那静默的体贴似细水般无孔不入,渗入人心,我根本就没法抵挡他的柔情。
我缓缓松开,抬头凝望着他,他轻轻擦去我唇角的血迹,柔声问,“牙齿痛吗?”
我点点头。
他细心的擦去我唇缝间的每一丝血迹,关怀的问,“这些天过的还好吗。我很担心你,好几次都梦见你恨我,梦到你用自杀来惩罚我。看到你完好无恙的站在这里,并没有去做傻事,我才从忧心中解脱出来。”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是真的为他死过一回,险些再也回不来了。我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他是那么的了解我,明明知道我会难过到去做傻事,可为什么不好好看住我呢!
他轻轻抱着我,还是那个无限宠溺我的管毅,一切都没有变,我心里那么多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然后沉迷于这样的温柔中,不可自拔。
管毅轻轻拍着我的背,“乖,等你的病好之后,我们马上结婚,我不会再让你这样离开我了。”
我愣住了,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不再做婚姻的美梦了。就像那些讲述真爱的电视剧一样,每个人都知道那不叫爱情,那叫做幻觉。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婚姻并不能使我不再孤独。
“管毅。”我说:“我暂时不想结婚了,因为我无法真正的爱自己和别人。我承受不了婚姻的单调和破裂,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愤怒,更不能接受生命的无常和变幻。我想我还需要时间学习爱与相处。”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可以,我不会约束你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