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解释说:“哈哈,姐姐驾车经过这里,不小心掉到河里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不小心又迷路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小男孩说:“解手。”
“解手?”我忍不住笑,“你是想嘘嘘了吗?”
小男孩瞪了我一眼,“不是解手,是界首!边界的意思!过了这个边界,前面就是河南省了。”
原来如此,怎么会有这样的地名,看来靳绍的车一路从南京长江大桥,一直跑到了安徽省和河南省的交界了。我微笑:“小朋友,你能带我去找能吃饭和住宿的地方吗?我可以给你小费。”
我摸了摸口袋,真可惜身无分文。
“姐姐你是饿了吗?”他从口袋里取出巧克力,甜甜的笑,“我给你吃巧克力。”那笑脸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像天使一样温暖可爱。
我心里小小的触动了一下,原来这世界上有这样美好的笑容。
这时,其他的孩子们也收起了风筝,一起蹦蹦跳跳的给我带路。
蔚蓝的天空下,涌动着无边无际金色的麦浪。生活在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
而我,也即将迎来全新的生活了,我不仅失而复得自己的恋人,依然拥有师父的守护,而且还有慈爱的母亲等着我相见。
我深吸一口气,暂时停住了对美好未来的幻想,紧紧地跟着那个胖小孩。
这一路都没有什么门面房,多亏了小朋友们的带路,终于到了一家小面馆,不然我自己还不定要找多久呢。老板娘上了一碗香喷喷的板面,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虽然有点辣,但是饥饿的我连汤都喝完了。
肚子是喂饱了,可剩下的问题是,我身无分文啊。我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吃饭不给钱这种事我可做不了,我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这时老板娘过来收拾碗筷了,“吃好了吗,可是收拾了吗?”
我说:“吃好了。多少钱?”
她说:“小碗面5块钱。”
我说,“可是我今天身上没有带钱,不过我把身上的外套押给你吧,这可是花了一万块钱刚买的呢,等我以后拿到钱就给你。”
不料老板娘说:“你下次再给吧。”
“可我是外地人,马上就要走了,不一定会有下次。”我把外套放在了桌子上,“你还是收下来吧……”
老板娘打断我的话,只是说:“不要紧,下次有机会来再给吧。”她收拾完碗筷就走了,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我正想再和她说几句,可是她端着刚起锅的板面,向后堂忙去了。
我站在阳光里,看着那家不起眼的小店。在我有生之年,从未为钱发愁过。那染了别人鲜血的钞票甚至被我深深唾弃。
可今天,如果没有这碗面,饥饿会让我陷入危险。如此重要的东西,却是别人免费赠予的。那不止是善良的信任,其实更是不愿别人挨饿。可是,以后我还有机会来这里吗?
我下定决心,既然她说了下次再还,那么,只要我还活着,将来我一定会带上这一碗面的钱,因为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离开面馆,我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走着,一个乞丐躺在树荫下睡觉,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收音机,正在放着悦耳的流行音乐,乞丐的生活过得可比杀手强多了。
我假装系鞋带蹲了下来,偷瞄了下那个乞丐,飞快的在他盒子里捡了一枚硬币。
然后我飞快地跑掉了,拐过长街,在路边的电话亭把硬币投了进去,啪啪按下了阿伦的电话。
嘟嘟嘟……
他竟然关机了,不是说好了这个号码永远都不关机的吗,这是我们工作时单独使用的号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难道阿伦出了什么事了?我留了句电话录音,失望地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离电话亭较远的路边,漫无目的等待着,阿伦只要听到了我的留言,他就有办法锁定我的位置前来找我,只是不知道我还需要等多久。
如果他不来,我就没办法知道真相,也没有钱吃饭住宿。
我突然站了起来,迅速地躲到了墙角里,随手拿起了瓜农的草帽遮住了头,然后警觉的观察着刚刚赶到电话亭前的那几个人。
他们并不是寻常百姓,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衣服里藏的都有枪。不一会,他们各自散开向高处张望,显然是在寻找狙击手的埋伏点。我确定他们都是警方特意派遣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反狙击特警,并不是当地普通的警员。
好好的,怎么会招来反狙击小组呢?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阿伦出卖了我,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我尽量不去猜测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许他的手机已经被警方监控了。
但是心里也有些隐隐担心,我是一个敬业的杀手,我信奉职业的信条,从不敢违背。我执行的任务一向都做的很干净,大多都伪装成意外,也从未留下过任何踪迹。但是假如阿伦转为污点证人指证我,我将在劫难逃。一旦发现他有这种倾向,我只能立即杀了他。
我压低帽檐,打算悄悄离开这里。
这时,一辆运载着西瓜的卡车轰隆隆从拐弯处疾驰而来,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大路中央,看到这场景吓得呆住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司机拼命地踩住刹车,可那车子仍不可抑制得向她撞去。
我立刻冲了过去,抱起了她。笨重的卡车一闪而过,路边只剩下那个小女孩完好无恙的站着,因为我把她放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我知道救这个小女孩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