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恍若天籁,只将赵公公激动的老泪纵横,双腿一软脆在地上,“凌姑娘,您总算是来啦!”
众人己从耶律倚墨与宫人的对话中明白,这个‘凌姑娘’正是这场惊变的关键人物,也是让太子殿下勃然大怒的直接导火索,一时间也好奇的齐齐寻声望去。
在瑰丽的夕阳衬映下,正有一少女芳姿娉婷的缓步走来,她身着浅绿色的翠烟纱裙,腰间一根月色腰链上或串或镶的嵌着许多晶莹剔透的月色的珍珠,更有无数银铃悬系其上,每走一步都清脆悦耳好似仙乐飘飘;满头长发被细细编成发辫后再重新精心挽成发髻,颗颗隐于青丝间的水晶珠饰与头顶所戴的飞蝶缕银珠冠相映成辉耀目之极。真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待此女走近,更是让众人一惊,不由屏息而观。只见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最为夺人心魂的当属那双星光美眸,流光溢彩,顾盼生辉。足以可谓:远望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观灼若芙蕖出渌波。
安悠然何曾这般隆重精心的妆扮过?别说早己是看得两眼发直的诸位公子千金,就连一向交好的耶律倚墨也是瞠目结舌的愣在了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了一眼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宫人,再回想到赵公公见到自己时的情难自禁,安悠然眼珠一转己隐约猜中原委。
“太子爷,”对着已经处于僵化状态的耶律倚墨翩然行礼,安悠然明知故问道,“您为何为难个奴才?是他办事不利惹得您生气?还是您自个受了气而迁怒于他?”
虽然一时被安悠然的美貌迷了心智,可高于一切的自尊心还是让耶律倚墨尽快的恢复了正常。他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回道,“也不知哪个不知深浅的浑人,连宫中御宴都敢姗姗来迟!这个奴才正是被那厮牵连,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心中自然明白耶律倚墨所指何人,安悠然嫣然一笑,容华若仙。又引得一帮子年轻贵胄不由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哎呀?还有这么大胆的人?敢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怒之下万夫莫开的太子爷?你和我说,我去帮你教训他!”
被她说话时义愤填膺的可爱模样逗得一乐,耶律倚墨也忍不住破了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心中郁结的怒火也就此烟消云散。
看了眼灿若晨曦的安悠然,耶律倚墨小脸微红的问道,“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因为……要梳洗打扮才会如此晚至吗?你今天真好看!”
没想到耶律倚墨会突然出口称赞,安悠然也不禁一怔。她今日一改往昔的素颜简朴,盛装出现并非有意想引人注目,更非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身为黎彦多年的近身侍从,安悠然对于他的一言一行,乃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己是了然于心。上次在集市的偶遇,他既问出‘你是谁?’这句话,就己代表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若是冒然现身,不仅护不了萧肃辰的周全,反而有可能先被拆穿西洋镜不可。所以思量之下,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自己一向是以丑示人,今天不妨颠覆惯有形象,来个隆重的华丽逆转,借此打消世子的疑惑。所以她才能耐着性子,忍受苹果那帮子丫头在她身上为期一个半时辰的整体改造。
就在安悠然愣神之际,萧肃辰从她后走来,递过一件雪絮翠纱披风,轻声说道,“宴席会行至深夜,立秋后更深露重,披风你还是拿着的好。”
他这一举动不仅立刻招来一众贵族子弟咄咄逼人的炙热视线,更引得耶律倚墨侧目以对,脸色铁青的向安悠然问道,“你和他一起来的?”
一见耶律倚墨阴云密布的脸色,安悠然便知他又要开始‘电闪雷鸣’将火力对准萧肃辰起来,便抢着答道,“我的马车在半路上坏了,幸好萧大王从旁路过带我入宫,不然我怕是还在半道上急得跳脚呢!”
实际情况却是安悠然特意在半道上截住了正往宫中赴宴的萧肃辰。本来若是有仉叔在旁,她也不至于会杞人忧天,此种谨慎。无奈的是仉叔己年过半百,显然不符合本次宴会出席的年龄层次,南院中并无第二人知晓萧肃辰私赴大煜之事。担心萧肃辰单枪匹马的独自前去无人周旋,所以她才会希望能够在宴会的全程伴他左右,也好不时提醒小心防备。
听闻此种解释,耶律倚墨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脸色却缓和不少。安悠然见状赶紧上前佯装兴致盎然的问道,“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楚渝国进献了一只珍禽吗?快和我说说,它是怎样的神奇?!”
耶律倚墨到底是小孩心性,被她这一打岔,顿时将方才的怒意抛到九霄云外,兴奋的眉飞色舞道,“你可是不知道,那鸟可漂亮啦,身上的羽毛全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哎,说多麻烦啊,我带你去看吧!我就把它放在东宫的翠园中啦,保准你没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
说完他拉住安悠然的手就要往东宫方向前去。此时己届酉时,安悠然哪敢离开,幸好未等她开口婉拒,己有个柔媚中隐含威严之感的女声代她答道,“筵席就要开始,墨儿你要上哪去啊?还不快快入座!”
原来不知何时皇后娘娘己出现在这后园之中,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安悠然和耶律倚墨的身上,竟无一人发现。众人一见,连忙俯身行礼后找到先前己由宫人指引过的座位坐定。可安悠然与萧肃辰来时一则较迟,二则宫人们都忙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