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悠然的古灵精怪早己是见怪不怪,耶律麒对着她辗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觉得笔墨不足抒情怀,所以才迟迟不愿动笔?好!朕今天就应了你的愿,看看你到底有何奇思妙想!”
“奴才,谢主隆恩!”隆重的给皇帝行了个大礼,安悠然才抬起头来嫣然一笑,“奴才必当全力以赴,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在展示之前,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所以奴才斗胆,可否借赵公公一用?”
“老奴?”见皇上欣然点头,赵公公却是结结巴巴的推辞不允,“凌姑娘,老奴……才疏学浅,舞文弄墨的事可作不来,到时别耽误了正事……您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误不了!”安悠然笑眯眯的附在赵公公耳边轻语一番,不一会就见到他原本苦着的一张脸,竟然慢慢的笑逐颜开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难以自抑的笑容。对着安悠然欠了欠身,赵公公乐不可支的应声说道,“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凌姑娘请随老奴来!”
见他们行事如此神秘,耶律倚墨不禁好奇心大增,跑到正要离去的安悠然身边一手拉住她:“臭丫头,你到底想到什么好玩的啦?快先和我说说,我嘴可严啦,保准对谁也不透露半字!”
“不要!”没想到对于他的提议,安悠然连考虑的时间都不愿给予,还好似炫耀般的在唇角挂上一丝诡异的笑容,“现在和你说了,等下不就没有意思啦!你就耐心等着看好戏吧!”
看着安悠然得意洋洋的表情,耶律倚墨忿忿道,“你这坏心眼的白眼狼!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帮你仗义执言,出手相助的!转眼间就连个问题也不愿回答,你还有点良心没有!?”
岂料激将法对于安悠然压根毫无作用,连头也懒得回,冲着耶律倚墨摆了摆手,“耐心是美德,要学会享受等待哦!”就拉着赵公公快步疾行,很快便没了踪影。
趁安悠然准备的时间,皇后命宫人将先前众人所作的诗作平铺于桌上以供大家分享评论。必须承认的是来宾的水平皆为不俗,一看便知受过良好的教育,才思敏捷行文流畅。其中又以萧肃辰所题的‘秋思’和黎彦所作的‘月芒’尤为突出,两者于写意抒情间各有千秋,可谓不分伯仲。
一时间众人为哪首作品作更为优秀争执不下,连身为裁判长得耶律麒也难以定夺,陷入了苦思之中。但见他眉头深锁,犹豫此次诗会的状元花落谁家之时。随风却传来一个空灵婉转的女声清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那歌声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清澈透明的好似清晨中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般纯净美好。不由引得众人抬目远眺,寻声望去。
这时大家才发现,亭外的草坪上不知何时亮起了点点烛火,一名绿衣女子正亭亭玉立的站于烛光之中,只见她美目流盼,灵秀天成,正是离去准备的安悠然!
她这种奇特的出场方式,立刻引得亭中众人奔至而来,一探究竟。等人们走近一看,这才发现那些荧荧闪烁的烛火均被放在莲花状的瓷碗之中,整齐有序的被排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而真正吸引眼球的却是安悠然竟然是赤脚而立!她那纤细秀美的小脚,在足下洁白如雪的厚厚羊绒衬托下更显得宛若脂凝,吹弹可破。
虽然凌北的民风开放,但在众多男人面前露足之举,还是会被视为离经叛道!这点仅凭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就可见一斑。然而安悠然却丝毫不以为忤,继续安之若素的放声唱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想到她先前所说的‘笔墨难述’,顿时有细心之人暗暗留意起她所唱的歌词,只听到一半就己暗自心惊,自愧不如。而先前哄笑讥讽安悠然草包无才的少女们则个个脸色煞白,惊得哑口无言。不说那绝世的嗓音,只凭这所作之词,就足以让她傲视全场!无愧于皇帝对她的评价:‘超群绝伦,无出其右’!此等文才莫说在女子中少有,就是与当世文豪相提并论也绝不逊色半分!
就在众人兀自沉醉在她美妙的歌声和唯美的词境之时,安悠然却突然停止了歌唱,取而代之的则是从四面同时响声的悠然静谧的竹笛之声,笛声的曲调与安悠然所唱不差分毫,正是她所唱之曲。
对着摒息而观的人群灿然一笑,安悠然当真人比花娇百媚丛生。像是明白人们眼中的困惑,她长袖一挥,皓腕轻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起来,用曼妙的舞姿将人们心中的疑问化解的烟消云散。
此时皓月当空,银河娇娇,在漫天星光的辉映之下,安悠然伴着随风飘舞的红叶,婆娑摇曳的竹影,回风舞雪,闲婉柔靡……
人们方才明白她为何要赤足而立的原因,她竟大多只依靠纤巧瘦弱的脚尖点地,来支撑全身的重心,完成一系列滑步、屈伸、踢腿、跳跃、旋转的复杂动作。更加神奇的是她不仅能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站得很稳,还由此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优雅和诗意。
看她踮脚傲然而立,足尖轻盈跃动,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花瓣风中飘逸,似是一朵行云变化莫测。灵动梦幻的仿佛从仙境而来的精灵,又似误入凡间的仙子。而她身上的青色纱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