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肃辰这一耸人听闻的说法,震撼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过了半晌,安悠然才缓过神来,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只是个孩子……”艰难的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词句,安悠然结结巴巴的申明道,“而且我比他大……,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姐弟之情!”
天地良心啊!她从没有想过要老牛吃嫩草,更不愿被人当成饥不择食,需要对着个十三岁小毛孩痛下其手的变态!
见她吓得有些瑟瑟发抖,萧肃辰心中暗暗好笑。此次的宫宴确系为太子选妃的铺垫,但说选中安悠然为妃却是他言过其实的危言耸听。耶律倚墨对安悠然心存好感己是人尽皆知,仅从此次宴会上的种种表现便可不言而喻。但若说只凭此点就可让安悠然入主东宫未免有些目睫之论。
今日的太子妃必为将来的一国之后,不但需要德才兼备品貌出众,更重要的是此女必须拥有巩固皇权、稳定江山社稷的家世背景!放眼凌北的历朝历代,哪位皇后不是出身显赫的世家之女?若不是家族在朝廷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便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的将门之后!而这些最关键的砝码恰恰是安悠然所不具备的!凌碧珞所属的凌家人丁单薄,且无权无势,若不幸亏于此,萧肃辰倒还真的有些担心安悠然会被皇家相中入朝为妃。因为皇帝耶律麒对于她的欣赏之情绝对是毋庸置疑,那根在安悠然眼中视为累赘废材的翡翠如意,实则为先皇的遗物,若非对于她青睐至极,也绝不会割爱赏赐。
虽说立妃之事安悠然应是无望,但他日册封成妾却并非没有可能。即便不是如此,安悠然今日的轻歌曼舞,绝代风华,己让在场的多少贵族男子痴迷沉醉?萧肃辰是男人,所以他比谁都要了解,那些男子看向安悠然时眼中流露出的狂热之色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除却倾心和爱慕之外,更加深藏不露的志在必得!
因此……这太危险了!从他今日见到安悠然的第一眼时,萧肃辰就明白她将是众人眼中最璀璨的钻石!无法掩饰的光彩,无法藏匿的风华,势必让她成为世间男子追逐的对象;让她无法再是那个默默无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安!
所以……天知道当时的他有多想带着安悠然返回南院,去他的宫宴,去他的皇权!只要能够不让世人发现安悠然的真面目,只要能够守住那个只属于他的小安,似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可偏偏造化弄人,他们还是去了……
而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他懊悔万分!当安悠然在月下起舞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和慌乱,还有那从不曾感受到的……害怕!
是的,他害怕了……当父亲身亡,虎符被盗,家族岌岌可危时都不曾有过丝毫惧意的他,却在见到人们投向安悠然眼神的那一幕时产生了动摇!
于是乎……他必须要挽回局面!隐藏好这颗世间难觅的珍宝!
看到安悠然的反应,萧肃辰心知目的己成,眉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可是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的沉声说道,“你既无意于太子,为何还要在众目睽睽下卖力表现?若是让圣上和娘娘误以为你一心邀宠,又当如何?”
“我没有!”安悠然又气又急,小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气不过那些小姐们的嚣张气焰!一方面我不敢写字,怕被世子识破笔迹;而另一方面却是皇上在众人面前替我夸下海口,情急之下,我才会出此下策!真不行我立马收拾好东西离开凌北好了!”
说完她真的站起身来,准备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的赶回山庄。萧肃辰见状连忙将她拉下坐好,略带责备的说道,“你怎这般沉不住气,话听一半就要走人?马车一路行径颠簸,你若摔倒又当如何?放心吧,我今日在皇后面前‘无意’提到,你曾在佛祖面前立誓守孝十年,以佑凌家在天之灵!这样算来,少说你也还有两年孝期未满,不宜成婚!”
听他这般一说,不禁令安悠然喜上眉梢,她开心的叫道,“这般胡扯的鬼话,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不过最荒谬的是皇后竟也相信,真是天不亡我啊!”
“皇后婷婷自幼礼佛,自当不会心存怀疑。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要是再像今日这般锋芒毕露,必定还会有类似的麻烦找上门来!”轻柔的将安悠然额前散落的秀发捋在耳后,萧肃辰的眸色中闪烁着深邃难懂的光芒,“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在其他人面前盛装打扮,莺歌燕舞吗?”
“嗯嗯!”想到平安躲过一劫的安悠然,哪有心思去揣摩萧肃辰的深意,她只顾高兴的忙不迭说道,“放心,今天可把我累得要死,连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使啦。以后也没啥好表现的了,从今以后我就闭门不出,在庄里修身养性做个世外闲人!”
碧眼盈波的双眸中承载着盈盈的宠溺,萧肃辰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你那贪玩调皮的性子,最多也就老实个三五天罢了,时间一过保准什么都忘了!多大个人了,还总是小孩的心性。”
“做大人好吗?”原先神采飞扬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落漠的浅笑,安悠然回眸看向萧肃辰,“成人的世界太过复杂,我倒宁可像个不知深浅的孩子般自由自在单纯的生活。”
“小安……”凝视着安悠然略带感伤的双眸,萧肃辰似乎有些犹豫,沉吟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我和你相识于王府之中,可是对于此前的你,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