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那群男子屁滚尿流仓皇而逃的样子,安悠然满头黑线略有不忍的问向黎彦,“主子,他们只是好心要带我去玩,您有必要下狠手吗?”
“好心?!”琉璃美眸微微一敛,寒光四溢震慑全场,黎彦的脸色堪比腊月霜雪,“我若是来迟一会,你只怕这回都不知道在哪哭了!你是白痴吗?!被人几句话一说就跟着走,三岁小儿都比你有常识!”
“这怕什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安悠然轻笑道,“不过是几个手生,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给打趴!刚才只不过是没有防备才着了他们的道!我也正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没想到主子你性急先动手……”
“你以为你很能打?!”只觉得一股戾气憋在心口,黎彦气得眉头深锁,厉声怒斥道,“就算是看似文弱,他们也是五个成年男人!你以为用几招花拳绣腿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拜托你能不能稍微动动自己的脑子!你是个女人,不是个战士!是不是非要等到受了伤,才能让你变得聪明些!”
原本辩驳的话语在看到黎彦那阴森萧煞的鬼神之色后嘎然止于喉咙,安悠然讪讪赔笑道,“我其实也没那么笨……这里人这么多,实在不行我也会喊救命的,你就不要再生气……”
“救命?”不屑的冷哼一声,黎彦邪睨轻视,冷言讥讽道,“有谁会愿意去救个傻瓜?天下要有这么蠢的人才行!”
虽对恼怒中的黎彦心存惧怕,可是出于对自身智商和尊严的维护,安悠然还是小声的嘀咕道,“你……不就来救我了吗?也没觉得你有多蠢,可见我也不是傻瓜……”
“我是……”被她梗得青筋暴突,黎彦眼看就要暴走,却在最终望向安悠然的那一眼后改变了心意。揉了揉拧结的眉心,黎彦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安悠然,沉声命令道,“戴上!”
“面具?!”接过黎彦递来的物件,安悠然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那是一只通体莹白如玉的木质面具,表面打磨的异常光滑,在夕阳的照耀下折射出盈盈的光泽。
略微停顿的思考了下,安悠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我明白啦!主子,你是怕刚才的那群人叫了帮手,去而复返的找我们麻烦,所以才要我戴上面具避避风头吗?”
“你不是傻,是压根就没有脑子!”好容易强行镇压的怒气又重新卷土重来的涌上心头,黎彦忍不住对着安悠然的脑门轻拍了一巴掌,“我怎会为几个无名鼠辈,行那藏头露尾之事?!让你戴,你就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哦!戴就戴,那么凶干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些抱怨的话,手里还是不敢有违的依言戴上面具。就在安悠然戴好面具,睁眼征询黎彦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之时,才惊讶的发现,连黎彦自己也用一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倾世的面容。
“呃……主子,您刚才不是说不做藏头露尾之事吗?”唇角挂上贼贼的窃笑,安悠然伸手指着黎彦所戴的面具,“那你现在在干嘛?别告诉我说,是为了待会打家劫舍做的准备工作。”
“该打的人是你!就你犯的错,我打上个三天三夜都绰绰有余,还有功夫去找别人的麻烦吗?!”无奈的摇摇头,黎彦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子,不仅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矜持自觉,还特别擅长惹是生非。若我不在,你要怎么办?”
“你怎会不在呢?”歪着小脑袋,安悠然一脸坏笑的回道,“你若不在,何来赔偿一生的说法?而且万事都要有对比方能显出珍贵,如果我不闯祸又怎能衬托主子你神通广大,英明神武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你的‘用心良苦’啦?”见过厚颜无耻之人,可是能够皮厚如此,果真天理难容!黎彦不禁眼角抽搐的赞道,“天下之大,能够与你一较脸皮之人还当真万中无一!”
“哪里,哪里!”有种特技叫做‘蹬鼻子上脸‘,安悠然虽不敢说是对此术己练造的登峰造极,可也称得上是深得精髓。灿然的咧嘴一笑,她得意洋洋的自夸道,“主子您可真识货,像我这样的人才不说举世难寻最起码也是屈指可数!所以为了让我能有更好的工作热情和忠心耿耿的信念,奴才能申请加薪,升职,多休息吗?”
瞥见安悠然那不以为耻沾沾自喜的行为举止,活脱脱就是清溪老人二代!黎彦不禁头皮发麻:回去后一定要把她和师傅设法隔离。这小妮子本就古灵精怪,再被那个怪癖诡异的清溪老人言传身教耳读目染,只怕此后自己的人生将会漆黑一片,永无宁日!
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白皙的小手,黎彦牵着安悠然向前走去,口中简明扼要的阐述了自己的答复,“奖励没有,惩罚倒有!你再不闭嘴,就等着看我给你赏个新鲜有趣的好玩法。”
这番锋芒逼人的话语顿时吓得安悠然胆战心惊,赶紧小嘴一抿,乖巧听话的不发一言任凭黎彦拉着走路。此时她才惊奇的发现随着渐行渐远,擦肩而过的人群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头戴面具的男女,待黎彦在一所庙宇前停下脚步时,举目望去竟己完全是一片面具的海洋。
回眸望着显然被眼前景象惊得呆若木鸡的安悠然,黎彦那动人心弦的薄唇不禁微微上扬,开口叮嘱道“待会进去后要拉紧我,否则大家都戴着面具,一旦走散可真的不好找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透过木然的面具可以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