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编乱造,一派胡言!”未等他话音落尽,安悠然就从旁跳了出来,对于少年的善解人意没有丝毫心领的打算,横在他面前纤手一指便怒喝起来,“小月,你少在我面前瞎掰什么有事下山!今早我明明看见帅哥爷爷命你去打扫东厢的庭院,定是你偷懒贪玩,躲了差使找轻闲来了!”
原来少年正是黎彦携带进谷中的暗卫陈月霆,自入谷起天天端茶倒水扫地做饭的杂役生活自是让喜爱热闹的他苦不堪言。是以今日虽是得了打扫的令,却按捺不住少年人的心性被山下喧闹繁华的气氛所吸引,半途开溜偷偷的前来嬉戏。却不料在此遇到了最不能遇见的人,做了最不该做的事,入了最不可入的局……
可能是恼小月半途杀出坏了自己的好事,也有可能是想借机转移黎彦的目标,更有甚者是这两种皆有涉猎。安悠然气势汹汹的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襟拖到黎彦的面前,狠戾乖张的意味颇得凶神恶煞的精髓,“主子,撇开小月擅离职守私自下山的过错不说,单只说他方才站在您身后窥视偷听,就应定他个居心叵测大不敬的罪过!奴才仅代表广大认真做活的辛勤下人们,恳请主子务必、一定以及必须的要狠狠惩罚这小子,剥皮抽筋打得他三个月不能下床才好!”
“小姐……我该不是你找寻多年的杀父仇人吧?”清秀的脸上乌云密布,小月被安悠然激得面部痉挛。虽然她所说的确系实情,但也犯不着在天煞般的世子面前说个明明白白一清二楚吧?更何况还是明目张胆的在他这个当事人的面前落井下石!?未免也太不将他陈月庭小爷放在眼里了!咬牙切齿的将安悠然拽到一边,磨牙霍霍的小声质问道,“你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欺人太甚吗?”
怀着无比真诚的坦率和一颗赤诚火热的红心,安悠然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想也不想的重重点了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道貌,“绝对——有必要!”
这大言不惭的决绝,这毫无悔意的态度,是在对自己的蓄意挑衅吗?气得小月顶着一头暴突的青筋,张嘴就要驳斥,却被黎彦那略显凉意的清雅嗓音所打断,“很好!”
“好?好……什么?!”同时听闻此言,安悠然和小月二人皆是身形一震,异常默契的异口同声的惊呼问道。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大相径庭:一门心思想让小月倒霉,以泄心头之恨的安悠然高兴的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而小月则是眼尾下垂嘴角抽搐,五官扭曲到只差没摆出个‘惨’字来。
“好极了!”莹白色的衣袂随着微风轻扬,黎彦一边缓步走向回眸而视的安悠然和小月,一边气定神闲的悠然回答。那双妖魅倾国的双眸隔着面具弯成了好看诱人月牙形,绮丽的仿如初夏炫烂绽放的炙艳红莲,虚幻的好似夜空中缥缈的皎皎明月。仅从眼波浅漾的隐隐涟漪,便可感觉到他此时心情的无限大好。
然而这一美景,看入互扯在一起的安悠然和小月的眼里却是恐怖堪比白骨森森的阿鼻地狱,直引来脊梁的一片恶寒:根据多年在黎彦身边随侍的经验,每当世子爷出现此种蛊惑人心似笑非笑的神情时,不是他准备计划着整人就是正在整人的过程中……
而且……能够得他如此厚爱关照的对象,最终的大结局似乎都是一部惨绝人寰,血泪交织的惊世悲剧……
果不其然,正当他们瑟瑟发抖陷入种种联想的之际,黎彦不负众望的给出了一个梦魇般精彩的答案,“难得你二人半斤八两的心性,既如此投缘想来日后相伴渡日也不至于枯燥无趣。小月,你即刻便带丫头去漠尔罕雪峰。先住个三五十年看看,若觉得不错,便在那里颐养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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