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支配着冬日菩玛城的永远只有单调的色彩,那冰天雪地的苍茫似乎从大地一直延伸至了天空……没有一片云华,没有一点声响,昏沉的就犹如死寂的荒漠。然而天空忽然闯入视野的黑点,却像出现在宣纸上的墨渍般显得犹为突兀,也引得一双久候多时的眸子在刹时间精光四射,大手一挥间,就见一只雄鹰电光火石般的直击长空而去……
转瞬间灰暗的天空就恢复到之前的空荡无垠,而那只雄鹰也在哨令中像凯旋的战士般气宇轩昂的将抓住的信鸽递到主人的手中。
看着密函中与自己预料如出一辙的内容,衣着华丽的男子唇角一扬,将其掷于跪地待命的侍卫道,“原封不动的的按样子折好,把这只信鸽送到周祟处!”
“送给周祟?!”听到这不可思议的命令,侍卫不禁张口结舌的下意识问道,“可是……好不容易拦下信鸽,不就是为了置黎彦于死地,为何现在反而要帮他?”
“帮他?”英挺的面容中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可阴鸷的眸子里却像窗外的凛冽寒风冷到刺骨的狠厉,“让一个什么苦也没尝过,什么罪也没受过的人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掉,我倒还真是会伤脑筋啊!千辛万苦的张罗了这么场好戏,怎能没点乐子留给自己呢?”
不理那人因不解而楞楞发呆的模样,方毅径自坐到主位之中说道,“把那嵘南医女给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知道再问下去非但不会明白原委,还有可能惹主人不悦,侍卫聪明的选择赶紧依言行事。形色匆匆的从大牢中提了人就火急火燎的送达。果然,还未等方毅喝完手中的茶,一袭囚服的重犯就己出现在大堂之上。”
似是没有发现安悠然的到来,方毅依然在不紧不慢的细品着盏里的香茗,白衣素服的少女眼眸轻轻一翕,也不多言自行找了个闲置的椅子便落座下来。待过了一株香的时间,方毅才幽幽开口笑道,“凌姑娘好胆量啊,杀了我们家郡主,还敢理直气壮的坐着与本将对峙,究竟该说你胆大包天呢?还是说你太过目中无人?”
晶莹如水的眼眸慢慢的睁开,安悠然一脸平静的望向方毅,可是话中锋芒直指却是藏也藏不住的犀利,“方将军,我有没有杀吕倩,你不是最该心知肚明的那个人吗?!我只想问一句,你不惜以郡主一命来陷害我,代价是不是有太过?如只是想取我的项上人头大可使人杀之,何必如此大费周张?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愧是黎彦中意的女人,临危不乱果然有几分胆色!不过……”不急不缓的掌声似在表现自己的欣赏之情,方毅起身踱步来到安悠然的身边,笑意盈盈的面容却在伸手扣住她下颌的那一刻全然变了模样,“你适才的那些妄加揣测,可是对本将的恶意诽谤,很伤人的哦!”
“诽谤?”清丽无铸的面容中闪出一抹沁入骨骼的寒意,安悠然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站起冷笑道,“方将军,自郡主声称身体抱恙,要求由我医治以来,小女子就有一疑问一直困于心头不解。吕倩正值壮年且自幼习武,体质即便与一般男子相比也绝不逊色,怎会医治月余都毫无起色?种种迹象只能够逼着我得出一种结论——郡主故意让自己不愈!然能够让健康的人显现出脉象损耗的方法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毒。但此举一来伤身二来耗神,久而久之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实容不得她如此胡闹。所以那一日我想将话与吕倩挑明,却不料被她反将一军,抢先诬赖是我下毒害她,甚至让房中的婢女指认我为凶手。但不想,就在我百口莫辩之际却峰回路转,那婢女竟拔出偷藏匕首一刀插进吕倩胸膛,让她当场毙命……”
像是对于安悠然描述的情节听得异常的兴奋,方毅旋即坐到她适才坐着的椅子中,一脸神往的说道,“哎呀!当时的情节有如此精彩吗?我若知道凌姑娘你口才这般好,就该叫个文书前来记录,以后闲暇无聊时也能当个话本看看!”
“精彩吗?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呢!”美眸一瞥,安悠然的表情中三分嘲讽七分愤怒,“郡主中刀毙命不过瞬间,却在同一时间能有你方将军的人马破门而入将我绳之以法!我想敢问阁下一句,究竟你是佛祖转世能知前世因果呢?还是精于玄学懂得掐指一算?怎生事情才刚刚发生事情,你就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知道埋伏大批人马来个守株待兔?不要解释说是机缘巧合,造化弄人,因为这理由怕是三岁小孩也会笑得满地打滚!”
脱口而出的大笑,似在显露方毅现在的张狂,他捧着肚子笑了半晌才回道,“如果在下是精于玄学,想必凌姑娘也该是提刑出身!不错,不错!说的有理有据,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这丫头倒还果真了得,不似一般的草包千金!但是……不是每个实话大家都爱听!比如若是待会周祟来了,你要是照实和盘托出的话,就是会惹得本将不悦。而我一不高兴,就非要看那些血流成河的景象才能缓解过来,犹其是高贵的王公嫡子被砍得支离破碎更是对极了我的胃口!都说……黎彦是世间第一美男,你说要是他要是被**得四分五裂,那画面是不是也会绝美呢?”
“你……什么意思?”被他眼中闪耀的阴冷惊得心中一寒,安悠然眉心一拧的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哎呀呀,你瞧我这记性!凌姑娘你一直深陷大牢,消息闭塞,又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