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明知道这双顾盼生辉的盈盈美眸已是目不能视,可韩尔齐还是不自觉的眼神闪烁就欲躲藏,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突如而来的嗓音却凭空出现道,“你要他说什么?!是鬼话连篇的谎言,还是让人闹心的实话?!”
这嗓音低沉中带着诱惑,诱惑中带着磁性,虽是唐突,却是极为好听。以至于在场之人均为之一怔,才猛然惊觉的抽刀直指那个正在屋顶上居高睥睨的修长身影……
那人脸戴银色的面具,身姿挺拔,轩轩韶举,一袭红衣在沁冷的晚风中烈烈作响,瑰丽的如同妖艳的红莲,美的耀目,美的张扬!
然而……那却是透着一种危险的美丽,让人一见之下,就能明白的肃杀之气!
所以当金色的夕阳洒落于地面上,人们的眼中早就不见适才的闲惬笑意,有的只是满腹的戒备和满腔的敌意,更是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就要将眼前之人毁灭殆尽的嗜血之色。
然而与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相反,安悠然却是双掌一拍,笑得春意盎然艳丽无铸,雀跃的如同欢快的鸟儿,“你怎么来了?是主子让你来的吗?好久不见了,你可安好?”
虽对于安悠然的喜悦不能感同身受,可她对于面具男子所表现的熟悉和亲切却让众人不得不去在意。然就算所有人的诧异加在一起,恐也抵不过面具男子自己对于现状的困惑。墨晶般的双瞳在面具下闪烁着内敛的精光,恨不能将在众人护卫下的纤弱少女扒皮抽筋的瞧个清楚!他不明白,这个分明初次见面的女子对于他这样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访客,表现出的热情欢愉,究竟代表着什么?!
是试探?是陷阱?还是这女人压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他所有的猜忌,所有的不解,都伴随女子接着喊出的那两个字而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越发的混沌难测,因为她喊出的竟是他的名字!
“洛寒!”或许是因为他的迟迟不肯作答,女孩开始着急的叫嚷起来,“洛寒!你还在吗?说话啊!我眼睛看不见,你别闹了!
刹那间,像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控制了他的身体,原本于树影摇曳间屹立的男子忽然如一道赤色的闪电,飞驰的落于少女的面前。他的声音中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更没有了应有的冷静,甚至将身后直指背心的森然利刃也完全忽略,他只是紧紧的抓住女子的手腕,目光灼灼的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倾绝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不过转瞬就被灿如春日的甜美笑容所取代,少女带着三分狡黠,七分得意,嘻嘻笑道,“难道‘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也难为你如此也肯替‘他’跑这趟苦差。洛公子,王府一别,匆匆数年,也无怪你记不得我这无名小卒。可就算您贵人多忘事,也别忘了当年竹林试胆的赌约一事,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某人可是与我击掌为誓,谁若是输了,就要任凭对方处置。您该不会借故失忆,来个死不认帐吧?”
仿佛时间停止了般,红衣男子对于少女的打趣既不说话,也没回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一瞬不瞬,一动不动……
以为红衣男子推辞不理,为了提醒昔日的往事,少女伸出一只小手在半空中晃了晃,许是太过卖力,连衣袖也因此滑落,任凭美如白玉的皓腕借着朦胧的晚霞散发着莹莹的光泽,这一举动着实大胆,就算是民风开放的凌北之人,见了也不禁暗暗咋舌。可红衣男子却就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没头没脑的仰天大笑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早就奇怪那乖戾的小子,怎么会对一个奴才如此执着,可是千猜万算,却独独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人!小安,以你这性子身为女子,恐是三界之中也找不出几个!”
“过奖,过奖,多谢洛公子抬举。”双手作揖,安悠然不改当年的嬉皮本色,她双眸一弯揶揄道,“小女子若没个法子骗过您老的法眼,又怎能壮着胆子敢在瑾王府逍遥自在了那么多年?想想府里的几百号人,被我蒙骗数年却一直不知,你可觉得心中宽慰些许?所以你也别太懊恼,权当我实是男儿气概过旺,威震八方横扫四海,以致于无人敢疑罢了。”
“如此说来,我未识破你真身,不是我眼力太拙,实是你魔高一丈?”无视于他人的惊呼,红衣男子伸手一揽,将安悠然拥在怀中,细若蚊蝇的低声呢喃道,“怎么会是你呢?这回可真让我犯难了啊……”
此举当真太过逾越,当即便引得众护卫在震惊之余皆是大怒,韩尔齐更是弯刀一挺就直取其要害,然而像是早有预料,红衣男子竟是头也不回的翩然一转,就将他这倾力一击,于轻描淡写间轻松避开,非但如此,只见他轻飘飘的长袖一挥,就听到‘咣铛’一声,竟是韩尔齐手中的弯刀不知何时己断成几截,零散的掉于地上。
所有的一切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无论是韩尔齐的拔刀,还是红衣男子断刀,速度之快变化之急直让众人如坠云雾,即便有几个头脑好使的护卫回过味来,却也只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院中的红衣男子,惶惶不知所措。如不是萧肃辰的出言,想必他们除了用鬼怪之说来解释,只怕想破头也窥不破其中蹊跷。
“久闻瑶疆洛家少主,乃清溪老人之高徒,医毒双绝,无出其右。可惜世人都只道你用毒的本领可以杀人于无形,却不知还能借此削铁如泥。如果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