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于安悠然如此惊异,实是此人的样貌实在是太过惨烈。只见他衣衫褴褛,青灰色的脸上纵横布满着如沟壑般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鞭痕,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流露出惊恐万分的情绪,简直如同像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鬼魅一般。
“你……”安悠然惊得后退两步,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如此模样?”
感觉到安悠然的异样,男孩与韩尔齐也好奇的走到她身后一探究竟,两人见到地上那人瘆人的外形也都暗自心惊。
奇怪的是安悠然一连叫了几遍,那人均是充耳不闻,待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反映。韩尔齐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把从地上拎起那人,声如洪钟的暴喝道:“和你说话没见吗!?装什么傻!”
韩尔齐的举动虽显粗暴却很有效果。经这一折腾,那人果然有了些反映。就在大家以为总算可以让那怪人缴械投降,主动交待自已来历之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口中发出的一些语不成调的‘咿呀’之声,根本不明所以。
这样的结果,顿时让韩尔齐火冒三丈,举起沙包般的拳头就要往那人身上捶去,“我看你是找死!连本大爷也敢戏耍,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等等!”眼见韩尔齐的铁拳就要毫不留情的落在此人身上,安悠然赶紧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这人不是在耍你!你仔细看清楚,他是个哑巴啊!”
经安悠然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那人虽然很努力的在想说明些什么,无奈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些怪异的音节,从他那急于分辩的紧迫神情中来看,的确不似伪装。
见此情景,韩尔齐心中的郁结之气已然消散些许,他将拳收回,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真晦气,竟然是个哑巴!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他头也不回的命令身后随侍侯命的侍从,“将此人送到衙门去!等查明身份再行定夺!”
“是,属下遵命!”立刻有两个孔武有力的侍从领命出列走到了怪人身前,两人猿臂一伸,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人从地上提至半空,押了便行。不曾想没走两步,就被一声凄厉的哭喊声给打断了步伐。
“儿啊——!我总算找到你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拦在两名侍从面前,对着怪人就扑了上去,“你怎么不听话,私自就跑了出来!?万一有个好歹,你可让为父的怎么活啊!”
说罢他转身跪向韩尔齐,泪流满面的说道:“老爷,求求你放过小儿吧!他自幼失聪不能言语,且又有痴症,连父母都不得辨识。得罪之处,还望老爷海涵见谅,小老儿在这磕谢您的大恩大德!”
他语气悲凉,哭的声嘶力竭,引得不少人都鼻子一酸,跟着落下两行清泪。韩尔齐见状也不由的心中一软,向押送怪人的那两名侍从挥了挥手,对着老者说道:“罢了,今日之事暂且不究。人就由你带回去,好生照管吧!”。
就在韩尔齐示意放人就欲离去之时,却被安悠然悄悄的拽住了衣袖,让他不得不停住脚步,疑惑的向安悠然望去。
“别忙,”安悠然凑近他身前不动声色的轻声说道:“这事有些蹊跷,弄明白再走不迟!”
说完她一转身来到跪在地上的老者身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满脸关切的问道:“老人家,你儿子满身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啊?”
“这伤……”老者回望了眼身后的怪人,“小老爷,您有所不知。小儿平时若不犯病也算是温顺驯良,可一旦病发便是六亲不认,逢人便打的事情。所以他身上的这些旧伤都是在犯病时因为攻击他人落下所致,也怨我看护不周啊!”
“老人家无需自责,这病既是发作起来无法控制,想必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安悠然安慰的对着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怪人的衣着,“刚才听你的口气,令郎应是失踪有些日子了吧?看他这一生的穿着,少说也应有十天半个月不曾沐浴清洁。您可曾去衙门求助?”
“是啊,是啊……”老者略有些迟疑的答道,“小儿确实走失有些时候了。因为之前此种情形也是时有发生,但过不了几日便可将人寻回。所以我便以为也会如往常一样,可没料到他这次失踪竟如此之久!害我一时慌了神,没日没夜的忙着找人,竟然忘记了报官这一出路!”
“那您下次可要记住了,也好少费些周折。”安悠然的唇边挂上古怪的笑容,催促道,“那您老也别在这耽搁时间了,快带令郎回家吧!”
“好好!”老者忙不迭的点头称是,走到怪人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准备走,却不曾想怪人竟然开始激烈的反抗,一个劲的耍赖打滚,就是不愿意随他同去。围观人群中有几人似乎看不下去,帮着老者一起从地上拖起怪人,半推半搡的就要带怪人离开。
安悠然站在一边,斜眯眼眸、冷眼旁观,突然她快步奔到韩尔齐身边抽出他的配刀,直指老者眉心,厉声喝道,“你们全部给我站住!一个都不许走!”
她这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顿时都傻了眼,大家均是满脸问号的齐齐看向安悠然。那老者也是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问道:“小少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安悠然眉头一扬,眸子里发出嗜血的气息,“刚才你那疯儿子撞了我,你以为我真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吗!?”
说完他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