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少年虽然武艺平平,却天生神力,这一砍虽未用尽全力,但也使出六分之力。苏辰有伤在身不能运气,只得凭空硬生生的接下,顿时震得伤口撕裂鲜血直流,胸口的衣襟已经被浸染成鲜红一片。
“哥哥!”少年吓得脸色煞白,将手中的刀掷在地上,就想来扶摇摇欲坠的苏辰,“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你傻吗?!”心中的担忧和焦急转化为一腔怒火,安悠然向苏辰脱口叫道,“自身难保的人,还来顾我作甚?不要命了吗?!”
少年本来就对安悠然心存怨念,如今又听他对苏辰大呼小喝,新仇旧恨一并发作,伸出手就要来抓安悠然,却被苏辰一把按住。
“哥哥!”少年气得真跺脚,“这混帐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三番两次的护着他!”
“他……”苏辰半倚在安悠然的肩头,眼眸如水般清澈动人,“他是碧珞啊,你认不出了吗?”
少年不敢相信的惊呼道:“这绝不可能!”
可还没有等他的质疑传递到苏辰耳中,苏辰己经双眼一闭的倒在了安悠然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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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断忙进忙出的大夫,安悠然独自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怔怔的发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他是碧珞!?那个在夜宴之上舞姿曼妙的绿衣少女?
那个死于刘昆手中的亡命刺客?让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最重要的是苏辰为什么偏偏要在说完这些,还等不及他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就先行晕倒!害得他进退两难的逗留至此,不敢擅自离开。
而且更让他如坐针毡的是:自从苏辰被抬进屋子给大夫诊治后,刚才动手打人、气势汹汹的少年就开始在一旁用探照灯似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自己,害得他全身汗毛孔倒坚!
“小子!你能不把眼睛长在我身上吗!?”被那种咄咄逼人、毫无遮掩的目光逼得忍无可忍,安悠然终于开口叫道,“你再盯下去我都要被你穿个窟窿出来了!”
少年听到他如此的抱怨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将头撇向一边的仉叔,低声问道:“老仉,哥哥是不是开玩笑的?碧珞自小就是南院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这家伙面黄肌瘦,相貌猥琐,卖给咱院里当奴才还嫌他长相丑陋,他怎么可能是碧珞?更何况……”他一指安悠然一马平川的身材,“他怎么看也是个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连我这当事人都不知道,你去问仉叔顶个屁用!安悠然冷言瞧着少年与仉叔的对话。
果然,仉叔也是一脸纠结。这到底该如何作答?说不是吧,要是苏辰说这话是别有用意,老实回答岂不是会坏了大事?说是吧?安悠然明明只是瑾王府的一个小小奴才,日后又要怎样自圆其说?真是左右为难,一时没了主意。
可那少年却不依不饶的一再催促答案,让仉叔原本苍老的脸庞又加上了几条拧巴在一起的深深沟壑。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甜美的声音插了进来,“主子醒了,请仉老和碧珞进去呢!”
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怯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圆圆的脸蛋因为紧张而显现出红彤彤的苹果色。
“好!”这样的命令无疑是救了仉叔一命,他忙不迭的连声答允,向安悠然使了个眼色,拉了他就一起急忙走入房间。
房内的婢女和侍卫们己被苏辰摈退在外,若大的房间内只有安悠然等三人。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在地面上投影出斑驳之色。
苏辰半倚在床前,面色苍白,神色倦怠。见安悠然二人进来之后,他虚弱的招了招手说道:“仉叔,小安,你们过来,我有话说。”
见他们依言走近身边,苏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仉叔,把碧珞的名牌交给小安!”
“碧珞的名牌?”虽然先前苏辰称呼安悠然为‘碧珞’时,仉叔己然在场。但现在听到这一命令时,还是让他倍感诧异,难以适从,“少主!难道……你真的想让小安顶替碧珞的身份?!”
“是!”苏辰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神色中带着决意和坚定,“凌北禁止他国人员入境!小安若是没有名牌,也无登记造册。一旦被人发现他为大煜人氏且偷偷潜入,就会被视为奸细而当场处决!即便是我,也无法护他周全。只有顶替碧珞的身份才能让他在此可以平安生活。”
仉叔听到此时,正想张嘴辩驳,谁知有一个人比他更为激动,己经开口嚷道:“苏辰,你和仉叔已经安全抵达家中,我的初衷也顺利达成。何必要假借他人名讳?我这就准备要辞行啦!”
“你要去哪里?!”苏辰抬头望着安悠然,清冽的眼眸中倒映安悠然的身影,“你和我们一起逃走,己被大煜认定是同谋,刘昆早就发出通缉,所有的人都想着抓你领赏,你一个人在外就等于是羊入虎口!”
心知苏辰所说非虚,可惜去意己决。安悠然风轻云淡的一笑,“我本就是孤身一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自是走到哪算哪。你不用为我担心,静下心养好自己的伤才是首等重要的事!”
“你不能走!”还未等苏辰开口挽留,一旁的仉叔己经大吼了起来,“你若是孤身在外因救我等之事丧了性命,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