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镜心中也是惊涛骇浪,那贱人勾引自己上当,又逼自己杀了马大哥,现在却又与全冠清有联系,这件事情到底有几个人知道?为何他们却不说出自己来?还是有人借这个机会要除掉全冠清,而自己就是下一个?
马夫人早就慌乱不堪,趴在地上装死,这件事情如果败露,不论是通奸还是杀害马大元,自己必将死的很凄惨,快想想如何为自己脱罪,这一切并没有真凭实据,就像自己诬陷乔峰一样,手法如此相似,难道是有人早就知道特意陷害自己?
场上乱成一团,徐长老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忙得团团转。乔峰心思机敏,早就觉得此事蹊跷,这跟陷害自己的手法何其相似,不由的看向林秀,只见他悄悄靠近自己耳边,轻声道:“大哥可是心软了?看那娇滴滴的美人,她每次看你的时候可都是很幽怨的,莫不是你曾经招惹过她,这才要陷害你?你看我这手法多相似,如此粗糙设计,却也让人百口莫辩,大哥莫要妇人之仁,今日他们可是要你身败名裂,以毒攻毒扰乱视线才是上策,大哥莫怪!”乔峰一愣,深深看林秀一眼,三弟说的不无道理,乔峰也不是愚蠢之辈,帮内互相倾轧也不是一日两日,不少人对自己几人帮主并不是心服口服,今日借此机会将自己赶下去对谁最有利已经不言而喻;况且自己这契丹人的身份似乎已经无可更改,无论自己是不是契丹人今日必定不能善了,如此更加不能在背上杀害昔日兄弟的罪名。此时丐帮之内是敌是友自己也一时分不清楚,还是静观其变吧。
听到林秀说马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低声道:“你这孩子,切莫说笑,大哥承你的情,只是大哥连自己身世都不明了,你们不必为我费心。”段誉听到两人低语,忙也低声说道:“大哥多虑,我是大理人,并不是你同类,你可曾嫌弃过我?”林秀笑道:“大哥堂堂男儿何必在意这些,你若是见了我家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管事,只怕就没这些想法了。”段誉很是好奇,转头就问什么样的人这么奇怪,乔峰被他们两个这样打断,心情暂时有些舒缓。
半响,徐长老好不容易压住众人,大声问道:“智光大师,乔峰是契丹人当是确有其事吧。”智光点头称是,又转头对乔峰行礼,言到他确是契丹人无疑,若是有疑问只管去山上找他询问,乔峰眉头紧皱,拱手行礼,智光大师渐渐远去,赵钱孙等人也纷纷告辞。只有王语嫣包不同几人还留在此地。
徐长老见众人安静下来,便道:“乔峰,既然你是契丹人,那这帮主之位…”话音未落,乔峰扬声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之位实在不宜再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杖。”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徐长老一抓。徐长老只觉手腕一震,手中铁杖把捏不定,手指一松,铁杖竟被乔峰夺了过去。乔峰右手的拇指扳住中指,往杖中弹去,当的一声响,那铁杖断成两截,杖头飞开数尺,半截仍拿在他手中。他向徐长老说道:“得罪!”扔下铁杖,就要扬长去了。
林秀突然道:“丐帮马大元之死,如今看来是你们想夺帮主之位搞出来的,可不要再诬陷乔大哥,若是再胡言乱语,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说着微微扫过徐长老和白世镜等人,众人只觉得此人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人心,尤其是徐长老等人,很是心虚。段誉也接口道:“正是如此,我段誉乃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我担保大哥绝对不会杀马大元,若是你们再借机挑事,我大理段氏绝不会袖手旁观。”
众人吃了一惊,低声议论,没想到乔峰作为一个契丹人竟然得到大理段氏相助,还有那戴面具的年轻公子在一旁,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实在是不能想象。
林秀说完话,乔峰笑看他一眼,两人离开,众人群相愕然之际,跟着便有人大呼起来:“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快回来!”没人注意到指认全冠清的两个人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朝阳初升,一缕缕金光从杏子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打狗棒”,发出碧油的光泽。
段誉叫道:“大哥,三弟,我随你们去!”发足待要追赶乔峰,但只奔出三步,总觉舍不得就此离开王语嫣,回头向她望了一眼。这一眼一望,那是再也不能脱身了,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万丈柔丝,拉着他转身走到王语嫣身前。
两人离开之后,乔峰心中混乱,林秀正要将白世镜等人做下的事情告诉乔峰,却见他脸色黯淡,挥手辞别林秀孤身离去,林秀知道他心中苦闷,也不强求,只是悄悄派人跟着他。自己转而去救丐帮众人,方才西夏一品堂前来寻事自己已经有了打算,丐帮中人虽说顽固讨厌,可也有不少知恩图报的人,门主命自己联系丐帮帮主,似乎就有拉拢之意,看来必须要救他们一救。
林秀知道这些西夏人耍的花招,只是不知道这悲酥清风怎么会被他